嫡長女許榮華決裂,從此以後各不相干。
年錦容一看到這封決裂書,頓時臉色蒼白,嫣紅的雙唇頃刻失去血色,顫抖著看向許榮華,久久說不出話來:“孩子,這……這是……”
“那天我去接孃的時候向他討要的,因為,我知道娘要回來了,所以我想回到孃的身邊。”許榮華收起那封決裂書道:“這個您替我保管著,若那人因我與他決裂,前來搔擾,娘便用這個斥他。”
年錦容只覺手裡的決裂書似有千斤重,沉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榮華,為了和她在一起,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安平侯府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更可況她是侯府裡的嫡長女,究竟被逼到什麼樣的境地,才會如此絕望的要與生父斷決關係。
年錦容似想到了什麼,驀的冷厲:“是不是那個妖婦逼你。”
她所指的是許榮華的繼母沈眉。
許榮華搖了搖頭:“她還傷不到我,是我自己要離開的,那裡富貴如雲,與我無關,我只想要一份真切的親情,唯有娘是對我最好的,所以我不要那個父親也罷。”
“榮華,你這麼說,娘可真高興,你可知,娘等你這個決定等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啊。”年錦容淚如雨下:“從我離開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想,等哪一天,榮華長大了,懂事了,明白孃的苦衷,不怨娘當年捨身而去,娘就把你接回身邊……”
高畫質也在一旁落下淚來,安南王紅了眼眶,沉默不語。
年錦容繼續道:“……好好的疼,好好的愛,彌補這十六年來骨肉分離的虧欠。”
年錦容顫抖道:“你可知,在回來的路上,我有多怕,有多驚,生怕你不認我,生怕你指著我的鼻子罵,說我無情無義,棄你不顧。”
“怎麼會,娘,那個男人背叛你在先,當年你就不該嫁給他,我豈會怨你。”許榮華看向了安南王:“如今你能與義父在一起,我不知有多高興,至少,他對你比那個忘恩負義的人強,你們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這些話發自肺腑,句句不假,年錦容一把抱緊了許榮華,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高畫質也一個箭步上前,竄到了許榮華跟前:“長姐,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再沒有生父義父之分,我與你,血脈相連,誰若欺你,便是與我過不去,我定當痛打不饒。”
高畫質孩子氣的話語逗得三人同時笑了。
許榮華看著年錦容與安南王,只覺無限美好,有這樣的家,這樣的家人,真好。
而那些惡人……她冷厲了雙眸……一定會將他們一個一個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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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燦漫在枝頭,眼看就要進入夏季,許榮華醒來後已過半月,每日在年錦容的溫存裡塞下滿腹佳餚,這日請人來量體裁衣,似長胖了些。
許榮華待那量衣的人走後,打趣年錦容:“再這樣長下去,只怕我嫁不出去了。”
陽光軟軟,暖意濃濃的灑在母女二人身上,安南王一下早朝,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母慈女孝的場景,許榮華依在年錦容的懷裡,任她替其梳髮,年錦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仿若當年替清兒餵奶般。
看妻子如此高興,安南王心喜不已,想到幾日後的榮國公壽宴,闊步走上前去:“剛才那些女子可是來替榮華裁衣的。”
“當然是,靖哥哥安排的,錦容哪敢不從。”年錦容溫言軟語的與安南王打趣。
安南王高靖坐到兩人身邊,一手摟過一個:“跟我說說,送來的那些花樣子,可還滿意。”
安南王所指的是服裝的樣式,若不是重生而來,許榮華簡直難以相信,戰場上攻無不克的安南王會是一個如此寵妻愛子之人。
他是這世間獨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