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慘重的代價。“
“怎麼慘重法?“高晉似不以為意。
高寒深深的看進了高晉的眼睛:“他想要什麼,我就讓他失去什麼,包括所有。“
高晉看著高寒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可是,沒由來的,高寒寒若星子的眼睛裡升騰起的絲絲寒意終於讓他把接下來的話隱了去。
大廳裡沉默一片,終於,高晉斂去的唇邊的笑意,冷笑一聲:“若無事,你先下去吧。”
“臣弟告退。”
轉身而去的瞬間,衣袖帶起的清風令高晉隱約有種錯覺。
這個看起來一向淡漠的四皇子高寒,一定有什麼瞞著他。
“來人,給子墨傳訊,讓他好好的查一查,四皇子這些年究竟在京裡做了些什麼,還有,他的寒王府,有沒有秘道,他有沒有暗中招兵買馬。”
“太子殿下,子墨……他不在京城。“那人道。
“那就讓紫衣去查,一定要把四皇子這些年來所有的一切都給我查清楚。“
“是。“那人依言離去。
高晉看著高寒離開的身影,只覺得他似變了一個人。
沒由來的,他的心突的顫了一顫。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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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平州的另一個地方,接近北方的一個密林。
繁花盛開,溪水潺潺。
透明的溪水裡泛著點點的浪花。
晶剔瑩透,恍若明珠。
在這點滴晶瑩的潤透光澤裡,有一道人影自樹林中隱隱而來。
他一襲紅衣,天姿驚人。
望著溪邊佇立的另一位黑衣男子,輕聲道:“查清楚了嗎?”
“屬下已經查清,她確實是安平侯府的嫡長女,只不過……”那人將許榮華被安平郡主趙欣打昏以後前後所發生的事情簡短敘述,男子聽了一半,聽到與寒王定下親事的時候,揮手令來者退去。
待到那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樹林以後。
紅衣男子一掌擊去,擊起了溪中無數的水花。
原本應自半空落水的水花並沒有如常的墜後落下,而是停留在了半空。
這樣的凝滯,不免有些詭異。
任何一個常人都無法做到。
細細看去,竟是那紅衣男子的掌風凝繞在了四周,控制住了水滴。
“好一個傲然重生的許榮華,看來,你值得我去探究一番。”
說完,轉身離去。
那水花這才滴滴落下,卻彷彿下了一場浪花雨,滴起了水裡無數的魚兒,那些魚兒翻跳,越發顯得浪花晶瑩怡人,在這些瑩光的映襯下,兩邊的繁花格外燦爛奪目,好一個風景秀麗的午後盛夏,只可惜,那男子渾身的蕭殺之氣令萬物頓萎,風也不敢大聲的發出吼叫,只敢輕輕的吹拂,枝葉兒無聲的擺動,似在對他進行歡送。
紅衣男子走了幾步,突的回頭,看向了北夷部落的方向——
聽說,那裡今日有一場盛典。
聽說,北夷的公主束雅似乎馬上就要被送入京,去代替其父面見聖上。
聽說,那個離國的太子高晉,好像正好到了離國男子適婚的年紀。
那麼——
男子揚唇一笑,露出一抹玩昧。
人生枯乏,他早已活過一遭。
所以知道,就算滿足了野心,得到了整個世界,也是一件無聊的事情。
唯有談情說愛的時候,才有一點屬於人類的感情。
那感情,就好比這夏日裡小溪中晶瑩的浪花一樣,會浸潤到即將枯萎的土地裡,令那裡開出盛燦的夏花來。
而他的夏花,早已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