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地上劃出一道掙扎指甲斷裂的血痕。
“桂嬤嬤，送側妃去別院好好靜養，這段時間任何人不住打擾。”
房間一片寂靜，楚青梅雙手微微，卻只能低下頭，她被軟體了。再怎麼不甘心，她還是輸了。
太妃抬腳出門，轉身前對洪玄璣微微耳語：“璣兒，我並不想為難青梅，只是怕這件事情後面是洪燁的手腳，端王府經不起折騰了。”
洪燁，你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
洪玄璣心底冷冷一哼，目光直逼那玄京皇城。
“兒子明白。”目送走太妃，四下寂靜。
“王爺，如果查清楚，沒有其他事情。臣妾可以回房休息了吧。”女人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沉思中的洪玄璣。
他身體半轉，眼眸流動一股不經意的失望憂傷，轉瞬即逝。
“本王送你。”
九王也笑嘻嘻湊了上來，這還是曹煉第一次這麼清楚看他，狹長鳳目在八寶金龍冠下閃閃奪魂：“我也去，我也去，還沒正式謝過嫂嫂的救命大恩了。”
洪玄璣卻回應一個面無表情的典型冷峻：“不準，回去躺著，好好靜養。”
長兄為父氣魄，一覽無餘。
玄珠吐了吐俏皮的舌頭：“那等我身體好了，再去看嫂嫂吧。”
剛走出沒多遠，又聽到那如同凌波微步般的腳步聲，她心底駭然一回頭，玄珠又來到身邊。
從身上摘下一根玉簪。
“這是從外藩進貢的來的：寒冰脂玉，千年寒氣所凝結，正合適解暑氣，當給嫂嫂見面禮吧。希望嫂嫂不要嫌棄。”
君子如玉，曹煉臉上迎著淡淡的晚風，手中玉簪透著心涼般溫潤，不知道為何忽然就靜了下來。
她忽然想起那天身中魅毒，在洪玄璣練功的寒玉床解毒的情景。
“謝了。”
不知道多久，沒說過這個詞，她張嘴時發音都有些生硬。
回過神那人已經背景模糊，四周婆娑沙沙，身邊只有洪玄璣的方靴聲，沉穩而有力。
“為什麼不說？”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這個男人終於忍不住了。曹煉玩弄著手中的玉簪。
“王爺覺得這簪子怎麼樣？”她沒有回答他。
洪玄璣微微有些不悅：“沒聽見嗎，為什麼要隱藏見過九弟！”
“王爺覺得是這簪子玉石好，還是您練功房寒玉床的玉石更好了？”
曹煉抬起頭，猛然間瞳孔射出帶著挑釁的精光。
洪玄璣心中驟然一楞，她是暗示，他和弟弟誰更好？
“挑撥離間，沒用的！”想到這裡，洪玄璣不知怎麼的驀然野火中燒，這個女人果然又遇到九弟！
看著洪玄璣那雙紅血眸，曹煉知道現在眼前這個男人恐怕又陷入無法自拔的嫉妒恨中，他得不到的，其他人都不能得到。
這就是為了維護所謂的王權尊嚴？哼，可笑。
“王爺誤會了，其實在我心底。這簪子也好，寒玉床也罷。都不過是石頭，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自己的心變得比這石頭還要堅硬。那樣就算被人陷害、誤解、中傷，我都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洪玄璣神色呆滯。
“如果救的不是九王，而是一個不足掛齒的低賤下民，王爺。今天，您還會相信，這麼容易放過臣妾？”
他彷彿被狠狠擊中，無話可說，曹煉每一句話都擊中他的心。
“而且你自問對九弟就沒有一絲懷疑。哪怕站在一個男人的情緒？
所以，一切問題不在於說不說。而是你信不信。你的心底相信的只有楚青梅，連她那麼卑賤的丫鬟也都義無反顧的相信。這就是你，洪玄璣，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