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到救災營地報名做雜役救災。
當世生存條件相當惡劣,流民更是艱難,同鄉籍人扶危相助是為常態,也形成強有力的凝聚力,寧則臣回救災營地之後,給挑出來幹雜役的鳳離籍壯勇都自的以他為。
只是寧則臣固執的認為是他兄長跟他一起將一萬多鳳離籍流民帶到西沙島來,一萬多鳳離人在風災中三者亡其二,他有推卸不去的責任,死活不肯頂替他兄長做鳳離籍流民的頭領。
林縛這次出來才正式將寧則臣留在身邊,在船上閒暇時教他劈擊術,他也學得極快。船離開崇州西沙島時,武衛裡許多老卒即使力氣沒有寧則臣大,但是戰鬥經驗豐富,以木刀對劈或練槍,都能輕易將寧則臣拿下,但是返回崇州從嘉杭府東南出海時,大部分老卒都不再是寧則臣的敵手。
寧則臣不僅力氣奇大、有習武天分,在諸多流民也是個肯動腦筋的人,讀過幾年私塾,林縛心想假以時日,說不定就是另一個傅青河橫空出世。除教導他劈擊術以及參加平時老卒都會參加的戰術講訓外,林縛還要他閒暇時再多讀些兵書。
除了寧則臣本身如樸實無華的一塊璞玉可堪造就磨礪外,林縛還考慮到西沙島倖存下來的流民有兩萬六千餘人,其中鳳離籍就有近五千人。
林縛極目遠眺西邊天際夕陽下的點點沙洲,也分辨不出有沒有西沙島的影子,抬頭看了看給風吹鼓的船帆,心想只要今夜風勢不息、月色能讓他們勉強辯識江中沙島、水道,他們就能在明天清晨時趕到西沙島。
林縛他們出海前,寧海鎮水師在太湖裡一直都消極避戰,不與聚集來的東海寇主力會戰,致使東海寇氣焰越的囂張,使湧入太湖的東海寇戰船越來越多,沿岸府縣都深受其害。
雖說寧海鎮騎步兵以及長期跟海盜作戰的地方鄉勇戰力較強,也積極出動尋殲海盜,但是東海寇侵掠如風,乘著戰船在水網縱橫的太湖流域穿梭如飛,林縛從嘉杭府出海時,又相繼有宜興縣、長興縣給東海盜攻破大掠縱火燒燬。
林縛他們出海已經有兩天,他這邊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清晨才知道太湖最新的訊息,林縛擔心一點,要是東海寇結束此次掠襲,要是從揚子江水道滿載而歸該如何是好?
林縛在梅溪湖口設伏截殺杜榮,又奔襲舒家寨,便是猜到入襲安吉縣的東海寇以寧海鎮水師為目標,不會在安吉縣境內處留。對奢家來說,杜榮作為一員大將折戟梅溪湖,奢家又能看到西沙島的戰略意義,那奢家極有可能使一部分東海寇從揚子江口出海時隨便掠襲一下西沙島。
林縛在嘉杭府東南出海之前,就使吳齊率暗哨先從6路潛回西沙島,要傅青河、林夢得、周普、胡致庸等人將大部分災民先從觀音灘救災營地疏散到別處,米糧等物資也同時往西沙島不易受掠襲的中心區域轉移。
林縛此時不知道趙虎在接到報信能不能成功將新編武卒帶離獄島,畢竟自己不在江寧,楊釋、長孫庚會不會設法阻止趙虎就不得而知。
林縛暗感憂心:要是寧海鎮水師在太湖遭受重大損失,東海寇從崇州南過境時,軍山水寨的蕭百鳴、陳千虎部極可能會按兵不動、儲存實力,只要在西沙島登6的東海寇過千人,這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崇州縣戶房書辦李書義看到林縛剛才還談笑風生,此時又蹙起眉頭,猜不到他又在憂心什麼事情。
李書義是崇州籍的秀才,自幼刻苦讀書,也許是太刻苦讀書、一心只為功名的緣故,他身為崇州人,卻從沒見過海,更沒見過這道江與海、清濁分明的分野際線。
人站船上,船行海上,四野蒼茫,頓生出人處天地之間不過微末之感。
相比當初給林縛拉上船的排斥與唾厭,相處一個多月來,特別是親歷了梅溪湖口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