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也好起來,捋著鬢角的亂髮,對小九說道:“依你之見,安南困局,該如何解決掉?”
陳小九道:“能用嘴巴解決的,當然不要用兵器解決,能文鬥決不能武鬥,打仗總是要死人的,鐵甲營的每一位袍澤都有父母兄弟,誰死了,都會有白髮蒼蒼的老人傷春悲秋,白髮人送黑髮人,何其苦也?”
花如玉又道:“若不打仗,焉能讓敵人就範?依我看,還是打仗來的痛快些。”
“打仗有什麼好的?”
花無意、林中則一同走了進來。
花無意朗聲道:“兵者,死生之道,存亡之術,不可不備,但卻不可亂用,只有在所有辦法都不能解決事端之時,方能啟用,而且只要軍事掃蕩過的地方,破壞力極大,一片廢墟,想要恢復繁華阡陌,不知需要奮鬥多少年,所以,兵不血刃,才為最佳。”
“爹,你也欺負我!”花如玉向花無意撒嬌,急忙起身,讓花無意坐下。
小九也將座位讓給林中則,笑道:“兩位老泰山在外面聽了許多,可有什麼高見?”
“你知道我們在偷聽?”林中則笑著品著小九遞過來的香茗,也道:“小九所言極是啊,歷經戰亂,民生凋零,終成廢墟,大燕要的是繁華的地盤,是民心所向,要一片廢墟,有何用處?”
花如玉撇撇嘴,“我懂了,我懂了,林叔叔,你也來教訓我。”
林中則哈哈大笑,“我可不敢,我連單兒這隻小野貓都擺不平,又如何敢縷老虎的鬚子?”
所有人都笑起來,花如玉羞得臉紅如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泰山大人一語中的,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啊!”
陳小九先是拍了一記馬匹,才侃侃而談,“現如今,安南局面甚為微妙,阮良父子需要鐵甲營作為靠山,而阮信又恐懼於鐵甲營的兵威,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考量,鐵甲營都成為阮信與阮良鬥爭的關鍵一環,依我所想,鐵甲營正該利用這種特殊的平衡,來取得利益的最大化,讓安南國真正成為大燕的附屬國!”
“想要讓安南國徹底淪陷,兵威乏善可陳,最重要的是人心所向,所以,藉著鐵甲營的兵威,我才提出讓安南國必須經辦國學院,凡是欲考取舉子者,必須研讀四書五經,讓他們認同大燕文化,鼓勵商貿,讓商賈在安南經商,賺錢,融合當地經濟,做到不分你我,讓安南真正的富庶起來,如此一來,只要人心向往大燕,經濟、民生仰仗大燕,再加上大燕兵威浩瀚,不出五年,安南國從上到下,必會一致同心,納入大燕版圖,到那個時候,阮良父子若想居國主之位,就隨他去,反正大勢已定,又能何為!”
“好!好!好算計!”
林中則捋著鬍鬚,放聲大笑,“想不道我的女兒如此好眼光,居然嫁給了一個百年難出的奇才,我曾經被人尊為智星,但我看來,小九才是真正的智星啊。”
房齡、花無意等人也悚然動容,渾然沒想到陳小九能將計劃研究的如此深遠,而且這計劃完備周詳,幾乎無懈可擊,未來的安南國,只會成為大燕的一所州府而已,真是決定好算計。
“報!”
黑山走進來,拱手道:“安南皇帝阮信,率領文武百官,前來迎接國公大人,鎮國大將軍。”
陳小九換上一副笑臉,對眾人說道,“走!咱們一同見識一下這位色厲內荏的安南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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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走出軍帳,就昂首挺胸,站在軍帳前安然不動,只等著遠在五十步之外的安南皇帝與群臣過來拜見。
阮信已經豁出去了,拼了自己受辱,也不能讓阮良如意。
看著陳小九站在軍帳前不動,就領會了他的心思,急忙率領群臣趕過去,臉紅髮燙,只好低頭忍著,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