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句突冷漠地從箭壺裡抽了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綽於弦上,刺耳的嘎吱聲中,鐵胎弓的弓臂緩緩彎曲,倏忽之間,句突地左眼已經閉上,右眼也眯成了一條縫,黝黑的箭桿直直前指,頂端鋒利的箭族堪堪瞄準了谷中策馬疾馳的漢軍小校~~
“嗒!”
句突正欲松弦時,一隻強健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搭上了他地肩膀。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馬躍忽然出手阻止了句突,淡然道:“算了~~就
馬躍身後,賈詡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心忖主公再陰狠、再殘忍,始終都沒有忘記自己乃是漢人,對大漢子民始終存了份憐憫之心~~故意放走這名漢軍小校,分明是想借他的口去給張奐報信,讓大漢邊軍早有防備,以免不遠的將來、匈奴寇邊之時,大漢邊塞軍民被殺個措手不及呀~~
……
“悶煞我也~~”
於夫羅大吼一聲醒了過來,從草堆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主人,你~~你醒了?”
看到於夫羅安然無恙地醒了過來,跪在草堆前的奴兒乞早已經喜極而泣。
“奴兒乞!”於夫羅霍然轉過身來,看清面前跪立之人雖然形容狼狽,卻依稀可辯正是闊別八年的忠實奴僕,不由伸手抓住奴兒乞的雙臂使勁地搖晃了兩下,大喜道,“奴兒乞,真地是你!?”
“正是小人。”奴兒氣右手抱胸深深地彎下腰來,恭聲道,“奴兒乞見過主人。”
“快快免禮。”於夫羅伸手扶住奴兒氣,急聲問道,“奴兒乞,快跟小王說說大匈奴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原來,那日奴兒乞被擒住之後,才知道這夥馬賊竟然是烏桓人,因為受到大漢護烏桓中郎將的壓迫,走投無路才叛走西河前來投奔匈奴,卻遭到單于拒絕
。 8奴兒乞身為於夫羅的貼身隨從,無時無刻不想著於夫羅重回單于庭,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便密謀策劃了營救於夫羅的行動。
馬躍命句突火速回寧縣向劉妍求來了“假死之藥”,再由賈詡扮作商人將藥丸以及奴兒乞的密信藏於刀鞘夾層之中,借賣刀之名獻給了於夫羅,於夫羅看了奴兒乞書信之後,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服下了“假死之藥”。
奴兒乞嘆了口氣,答道:“主人,大匈奴遇上大麻煩了,這一次,搞不好大匈奴就要亡族滅種了。”
“什麼麻煩?”於夫羅失聲道,“這麼嚴重!”燈~火
奴兒乞道:“去年冬天一場大雪,將大匈奴各部落的牛羊牲畜凍死了大半,大漢中郎將張奐又故意刁難,遲遲不肯運送救濟糧草,大匈奴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還有~~”
“還有什麼?”燈~火
“還有老單于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單于之位隨時可能更替,可現在大匈奴的子民們幾乎已經把您給忘了,人們只知道老單于有個王子呼廚泉,卻不知道還有個王子於夫羅,如果您再不設法回到單于庭,等老單于歸天之後,您的弟弟呼廚泉就將會繼承單于位~~”燈~火
“可惡!”於夫羅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沉聲道,“本王必須立即返回單于庭。”
奴兒乞急道:“主人不可,現在萬萬不可回單於庭。”
“為什麼?”燈~火
“您如果現在回去,很可能會被老單于囚禁起來然後再送回晉陽,您知道老單于素來畏懼大漢朝,還有左谷蠡王、左大將、右大將、右大都尉,他們都是漢廷的走狗。他們是不會放過您的。”
“那怎麼辦?”於夫羅急道,“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奴兒乞陰聲道:“主人,我們必須等待時機,一個能夠一擊致命的時機!”
於夫羅道:“可大匈奴八部中沒有效忠本王的軍隊,就算等來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