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吧,你爸媽又不會不管你,最少你生活上肯定沒什麼負擔。”
“你真的這麼想嗎?”安瀾反問道。
陸喬語塞。
他不知道安瀾在國外三年經歷了什麼,甚至說,他也沒有一個身份或權利去問什麼。
“其實,你這麼想也對……”安瀾看了看車的內飾,緩緩道:“就像我一直以為這三年你都是一個人,但回來的第一天就看到你和楚總站在民政局門口。這輛車,也是她送給你的吧?”
陸喬沉默半晌道:“是她借給我的。”
得到陸喬的以誠相待,安瀾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
但陸喬卻內後視鏡看到她的落寞和孤獨,心緒複雜,忍不住問:“你這次回國,是專程為了參加邵焉婚禮回來的?”
“不全是。”
陸喬皺眉道:“你是不是你和爸媽鬧矛盾了,你回國這兩天應該還沒回過家吧?”
“我和他們的關係從來沒有好過,尤其他們強行將我送出國,我幾乎很少和他們聯絡。”
陸喬不知道如何回應。
當初兩人分手的原因,至今不清不楚,只隱約猜到是安瀾父母的的阻隔。
畢竟,安瀾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
現實中沒有童話。
“陸喬,我回來不是那麼容易,在國外的三年,對我來說就像是從生命中挖去的三年,一片空白。”
安瀾看著前往黑夜,只在車燈下才隱隱有一道狹窄的光,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這三年,我見過許多事情,也經歷了很多。在我的心中有一座荒島,鳥飛絕,人蹤滅,滿目瘡痍,一片狼藉。我時常駐足於前不知所措,卻又恨不得溺死在荒蕪中。有時,我真不知是該清醒,還是繼續沉睡……”
聽了安瀾這似乎不該出現在她口中的話,陸喬居然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
在他繼承天師令的那一刻,獲得報復性力量的時候,他也有過這樣的憎恨與迷茫。
只是,陸喬卻深深的記得,安瀾喜歡喝奶茶,喜歡穿白裙子。
還記得大一迎新晚會那年,安瀾的一襲白裙,更是驚豔了他整個夏天!
可為什麼……
“不過。”安瀾眨了眨眼,看著陸喬。
恍惚間,陸喬從安瀾的眼中看到她以前自信、活潑、青春和傲嬌的神采。
儘管是一瞬間,但陸喬確信他看到了。
“雖然我幾乎討厭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但是呢,也有一小部分留住了我,至少這個世界不管有多荒涼,我總會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