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多用手腕……”高城皺皺眉,這場面怎麼看都像是練武實戰,而不是什麼攔路打劫。
那生意人看著五個劫匪被逼到一片樹叢圍成的死角處,忽然開口:“小馬,三兒,算了,都練了半天了,我乏了!”
那個武功較好的男孩一下逼退劫匪中的大鬍子,頭也不回的說:“他們呢?”
“問問他們附近有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們歇歇,等日頭西斜了再走!”
娃娃臉手裡的動作忽然就快了不止一兩分,將同伴逼到一邊:“你去和掌櫃的歇著,我來!”說著手中的匕首竟然瞬間長了幾分,變成一把窄劍,舞出一片銀光。
高城眼睛一眯,目光瞟向那掌櫃的,心中有了計較,這幾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做生意的,哪有生意人還隨身帶著兵器,看那劍絕對是量身打造的,聽那娃娃臉教訓那個新手也像師父教訓徒弟,或者同門師兄教訓師弟,怕是江湖門派。
稍一晃神,娃娃臉已經將五個人都打倒在地,不過五個人都哎呦哎呦叫著倒在地上,看樣子是沒傷了性命。娃娃臉和那個大鬍子說了幾句,回頭對那掌櫃的說:“他說他們落腳的地方是林子往南有一片莊戶園,掌櫃的,要去嗎?”
那掌櫃的嘴角勾著一笑,明明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卻陪著一雙絕妙的亮眸:“那就去那邊歇歇,待天沒這麼熱再說!”說完還看向高城:“多謝這位壯士趕來搭救,天氣炎熱,不宜趕路,不如一同歇了,散了暑氣在趕路如何?”
高城本想拒絕,可是看著這個人笑著雙手抱拳對他作了一個揖,心中一動,點頭道:“天氣的確炎熱,等我取了貨挑,一同行路!”
再回來,那五個人竟然都站在那掌櫃的身邊,一臉賠笑的和他說話:“……哪裡還有人管,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城中米貴如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做這個的!”
那掌櫃的嘆了口氣:“你們這裡有多少莊子,有多少人沒有飯吃?”
“那可多了,城外有四莊,除了有辦法逃去南面的,如今還剩二百多人婦孺,我們幾個男人將她們收留在自己莊子上,如今沿路能挖的野菜都挖乾淨了,怕是該吃樹葉了。”那大鬍子唉聲嘆氣。
高城忍不住問:“這裡是定州地界吧?定州太守劉恩難道沒有開倉放糧?”
“劉太守倒是個好人,可是開倉放糧也要有糧可放啊,去年冬天皇上儀仗路過定州,將今年的春糧全都徵用做了軍糧,劉太守據理力爭,被皇上打了三十大板,當時又氣又惱,一病不起,到現在還沒好,聽說怕是不行了。唉……”那大鬍子一臉無奈的頹喪:“聽說皇上南渡黃河的時候,坐的船都是用黃色紗幔遮起來的,那些紗幔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錢,可憐百姓連飯都沒得吃……”
高城沉默的聽著大鬍子絮絮叨叨,大鬍子一個莊稼漢當然不會知道那種黃色紗幔有個很美的名字叫“金蟬翼”,京城曾有說法“一寸蟬翼一寸金”說的就是這個,那東西是御用之物,紗幔織造中新增有極細極韌的金絲,陽光照上去會發出晃眼的明黃色光亮,而且也不光好看,還可以抵擋一般的暗殺,弓箭,暗器都能抵擋一下,可謂價值連城,可是高城知道渡黃河的船都要包滿“金蟬翼”自然不全是出於安全考慮,申帝一向喜歡“金蟬翼”的色澤,無非是為了好看罷了。可見申帝窮奢極欲,揮金如土,卻不顧百姓死活,百姓救命的春糧都不放過。
轉眼走出樹林,南面果然有一處莊園,出出進進都是一些婦孺老人,看到大鬍子帶著幾個人走過來,眼中滿是好奇和不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迎過來問:“大柱,這些客人是……”
叫大柱的大鬍子急忙過去扶著老婦人說:“娘,這是路過的客人,天氣炎熱,來歇歇腳!”
那掌櫃的也走過去對老婦人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