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撥千斤,她委碗地把窩閣臺推得遠遠的。
“你有身孕?”窩闊臺跳了起來,蹙著眉。他算了半天,沒有算到這個可能。煩燥地在房中踱著步,氣惱地瞪著門外。
碧兒笑眯眯地,很幸福地捂住小腹,“有兩個月了。”
“好,”窩闊臺重重地閉了閉眼睛,睜開,重新坐了下來,“這沒有什麼,我找大夫把這個孩子拿掉,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生下來,我會視同親生,日後給他一個親王做做,只要你答應聽從我的安排。”
“那君問天呢?”
“碧兒,他犯的是殺妻之罪,我沒辦法幫他,不然怎麼堵得住全蒙古的芸芸之口?”窩闊臺的一雙眼突然冷酷地眯起。
“碧兒理解。剛才那一番話,三王爺的意思是喜歡上碧兒了?”碧兒也不急,拿起書案上一本書,沒目的翻著。
“喜歡,喜歡的快瘋了。我雖有三宮六院,還有許許多多的妃嬪,可是她們沒有一個能象你如此令我心動,你的俏皮、慧黠、博學、談吐,還有對許多事物的認知,都是她們所不及的,我從沒有這樣的渴盼,也沒有這樣的患得患失。”窩闊臺不掩飾心中的情意,“現在,我只要抱著別的女人,腦中就閃出你的身影。呵,你說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了?”
小手陡然握緊,碧兒沒有露出窩闊臺以為會出現的受寵若驚,“三王爺,你說碧兒喜歡的人是誰呢?”對一個有夫之婦這麼表白,窩闊臺真夠勇氣的,不就是個大汗嗎,以為真的是天之驕子?”
窩闊如一愣,心中毛毛的,“是誰?”
碧兒噗地笑出聲來,“碧兒喜歡的人是讓碧兒覺得溫暖、舒適的、體貼的男人,三王爺有時給我這樣的感覺,但這一刻,你勢在必得的語氣,我不習慣。呵,這些都是笑談了,碧兒是個有夫之婦,應守婦道,別的男人再優秀,也只能欣賞,不可偷窺的。”
“對一個快死的男人有什麼好守婦道的?”窩闊如有點惱了,沒好氣地嘟噥。
“不是還沒定罪嗎?怎麼可能就快要死了,說不定是別人的陷害,只要三王爺相助,大君一定可以平安的。”
“碧兒,一個喜歡你的正常男人是不會幫這個忙的,何況我也不便幫。你不想和我一起嗎?”
“不幫也沒什麼!”碧兒收斂住笑意,站起身,神情先冷了幾分,疏離地作了個揖,再不看他,“打擾大汗了,民婦告退。”
“碧兒!”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拉著個臉,窩闊臺一怔,看她真的要走,憤怒地拉住碧兒,“你的眼裡真的沒有朕?”
“朕”又出來了,碧兒勾起一絲輕笑。“大汗,如果你不是貴為大汗,只是一個很平凡的男子,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也敢這樣對我說嗎?”
“什麼意思?”窩闊臺聽得一頭霧水。
碧兒挑了挑頭髮,掙脫了他的手臂,“少了大汗那個光環,你和我夫君相比,誰會勝出一點呢?”
“當然是我!”窩闊臺一拍胸膛,“我在蒙古,不僅是傑出的勇士,還有深厚的漢學文化,君問天只是一介商賈,能相比嗎?”
“我不覺得是這樣。不談我和夫君相識在前,就是夫君與大汗與我同時相識,我也可能選擇夫君,至少他喜歡我不是用銀子狠命地砸在我面前、討我歡喜。大汗呢,也許你是有一點喜歡我,可是你總是以權利之便壓迫人、要挾人,你所謂的你自身的優點我沒有看到過。你一再地咄咄逼人,不顧我的感受。我現在懷有身孕、夫君被人陷害,你不但不安慰、不相助,反而藉此機會想佔有我。這是你喜歡人的方式嗎,哈,好特別,我卻之不悔。在你心中,你只敢想讓我因為你是大汗而不得不順從你,卻不敢讓我因為你是一個窩闊臺這樣的男人而對你心儀,是不是?”她不留情面地對準窩闊臺的痛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