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徒手便可制住他那幾十斤重的柺杖,當真是武學大家風範,高低立見。
錦衣公子一把逼開蔣誠志的刀光,瞥見嶗山老怪,不禁出聲催道:“你傻愣著幹麼?還不快上!”
他二人本就是暫時聯盟,無甚情義,嶗山老怪雙眼一翻,攏袖道:“我被這刀疤臉打傷了,你來幫忙。”錦衣公子心底暗暗罵他老沒用的東西,同蔣誠志交手兩招,賣了個破綻,蔣誠志彎腰便朝他破綻攻去,恰好落了圈套,被一腳踹小腹,向後倒下。
錦衣公子借力一踩桌椅,兔起鶻落,摺扇一揮,凌空便朝謝曜頸脖割去。謝曜想著速戰速決,便也不同他們耗著了,左手背在身後,微一側首,右手兩指又穩穩搭在對方扇面,這扇面鍍金,結實非常,謝曜卻看也不看,兩指一撮,只聽“刺啦”一聲輕響,這柄摺扇便被輕而易舉撕成兩半。
錦衣公子不可置信的撒手,扇上餘力未絕,震得右手隱隱發燙。他立時看向嶗山老怪,嶗山老怪搓搓鼻子,一臉“你也吃虧了吧”的表情。
“好啊!你們這群人竟敢合著夥欺負我!”錦衣公子登時惱怒,將摺扇往腳下一摔,解下腰間佩劍,唰唰唰三劍直刺謝曜周身穴道。這劍法輕盈靈動卻不失狠辣,可比起越女劍法卻是差了一大截,謝曜看了眼,後退三步,便是讓了他三招,末了腳下一頓,擺手道:“好了,不打了!”
錦衣公子橫劍一斬,勢夾勁風:“你說不打就不打,你算甚麼東西!”話音未落,猛然間一股狂風撲面,他尚未睜眼看清情況,手腕中渚穴一麻,只聽哐當聲響,再回過神來,長劍脫手,身上的錦衣華服也莫名其妙多了好些口子,襤襤褸褸掛在身上,狼狽極了。
二樓傳來連串哈哈大笑,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楊過趴在欄杆上笑的直不起腰:“就……就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也敢在我謝叔叔面前耍把式?”他小時候受過穆念慈點撥武藝,雖然粗糙,到底也有根基,方才在樓上將下面打鬥看的一清二楚,只覺自己謝叔叔當真無人可比,出招快準,風流瀟灑,這隨身以俱的風度令他一見便為之心折。此長彼消,楊過心底對著謝曜讚歎,反而將嶗山老怪、錦衣公子等人全都鄙視了一通。
那錦衣公子上前幾步,正要發作,卻聽客棧外傳來一聲輕笑:“是啊是啊,就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也敢來跟我師兄爭老婆?”
蔣誠志心下奇怪,往外一看,卻不見人影,只當他是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高手。他心下正在尋思,忽然膝上一麻,“砰”的跪坐在地,嶗山老怪上前撿起那暗器,見是一粒花生。
錦衣公子本就受了謝曜的氣,此刻將劍亂揮,大聲呵斥:“甚麼人在此裝神弄鬼!不敢露面,算甚麼英雄好漢?”
“誰說我是英雄好漢啦?我就是個大草包!”門外話音未落,只聽“啵”的一聲輕響,錦衣公子早有防備,立刻側身,堪堪躲過這枚花生,他正欲得意,忽然肩膀一麻,半個身子都被封住穴道沒了力氣,直挺挺的栽倒地上。
楊過看得清楚,忍不住拍手道:“誰是大草包?穿花衣服的公子哥兒是大草包!誰是英雄好漢?門外吃花生的高手是英雄好漢!”
“小子會說話,賞你!”那人聽得楊過讚揚,抬手一揮,從窗外扔進來一布包。楊過忙撿起一看,只見裡面是滿滿一袋子紅泥花生!
嶗山老怪眼珠子一轉,忽然抬起柺杖朝房頂重重一搗,瓦片噼裡啪啦掉落,房頂開了個大洞,卻沒見人影。
只聽那人嗤聲道:“老淫蟲,你當小爺是在房頂麼?”話音甫落,兩粒花生反而從那剛破的大洞裡疾射而下,嶗山老怪就地一滾,便要躲開,忽然氣息一滯,竟是鼻孔被塞了兩粒花生。
四下裡眾人無不驚詫,暗道此人認穴之準,實乃罕見。
“總不能厚此薄彼,躲在角落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