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向方毅傾軋過來。
如果,將當初在達摩洞中,和方毅外表一樣的虛影擊出那絕滅星辰一掌所散發出的氣勢,形容成迎面砸來萬千流星雨般壯闊的話,那麼,現在這名武者所散發的氣勢,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試問,當親身面對了那種毀天氣勢,又豈會對這種毛毛雨的氣勢產生感覺?
所以,方毅不動如山。
見此狀況,房間裡的其他兩人都不禁露出驚疑之色。
黑西裝武者見氣勢震懾無效,便也不做無用功,收回了氣勢,精光四溢的雙眸宛若一盞快速黯淡下去的明燈,迴歸平靜,轉首看著校長,語氣莫名地說:“李德凱,你們學院倒是藏龍臥虎。”
李德凱正是武州三中校長的名字,此人直呼校長名諱,卻沒有招來校長絲毫不滿,反而是頗為尷尬地笑笑,隨即臉色一沉,盯著方毅說:“你就是方毅?”
“我是。”方毅神色平靜。
年級主任王充一拍桌子,厲聲說:“方毅你好大的膽子,平時怎麼沒看出你這麼頑劣?居然偷襲王韜同學,將他的附甲都給打碎,你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嗎?”說著就看了看那黑西裝武者的臉色。
“偷襲?”方毅不禁搖頭失笑,說:“危言聳聽的話就不要多說了,直接說怎麼處分我吧。”
“不知悔改,不知悔改!我們學校怎麼會出你這樣的學生?”王充氣得豬腰子臉通紅,痛心疾首地大喝,然後真誠向校長懺悔:“校長,這是我工作上的疏忽,讓我們學校混入了這麼一顆毒瘤,這樣的學生,在學校裡面是垃圾,走上社會也是敗類,依我看,我們不能姑息養奸,不能再讓他在學校待下去了,您以為如何?”
開除?方毅眉頭動了動,旋即淡笑著搖搖頭,起身說:“既然這樣,我退學好了,反正在這樣的學校,再讀下去也沒意思。”
此言一出,校長室裡的其他三人都愣了愣,連那木著一張臉的黑西裝武者眼露詫異。
“慢著。”黑西裝武者終於說話了,眼神陰鷲地看著方毅,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位方毅同學對我家少主造成傷害的醫療賠償和精神賠償先不說,據我所知,方毅同學平時在班上一直很低調,也從沒有聽說他身懷高深古武學,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為什麼要刻意隱藏?”
校長李德凱連忙陪著小心,輕聲地說:“您的意思是?”
“據我所知,方毅同學的父親方漸離母親木幽蘭,都是聶天河叛軍組織的重要成員……我在想,這其中會不會有所聯絡?我想,關於方毅同學,我們又必要深入調查一下。”黑西裝武者淡淡說出這一番話。
李德凱和王充都不禁暗抽涼氣,暗道一聲好毒。
如今正是敏感時期,什麼事情和叛軍扯上關係,基本上都會很麻煩。他們兩人雖然也知道方毅的特殊背景,但也知道在方毅昏迷期間就早已做過細緻調查,基本上沒有嫌疑。
在他們想來,為王韜這檔子事,讓方毅在臨近高考的時候退學,使他不能參加高考,已經是很重的處罰了,沒想到這位爺做得更絕,居然有將方毅弄進監獄的意思?以王家在武州市的權勢,想要整一個學生,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小傢伙完了。
這是李德凱和王充心中唯一的想法。
雖說有些同情方毅的處境,但若說要為和自己毫無干係的方毅求情,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他們是萬萬不會做的。
“這個嘛……”李德凱不敢去看方毅的眼睛,一咬牙之後點頭,憋著一張笑臉對黑西裝武者說:“先生說的話有理,就該這麼辦。”
王充同情地看了方毅一眼,怎麼說方毅也是他所管年級的學生,知道隨著校長定音,這個少年的命運也就決定了,即便他還有那麼一絲絲惻隱之心,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