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個救了小軒的男人碰那把劍。
為什麼如此?林顧蘇覺得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那把劍,雖然知道那可能便是小塔口中的魔具,卻連靠近的慾望都沒有。
林顧蘇看到那雙冷漠的眼飛速地閃過什麼,她還沒有看清,便聽到那個男人淡淡說道:“多謝。”
雖然口中如此客氣地道謝,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接受她的建議的意思,林顧蘇看得清清楚楚,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壓低了嗓子說道:“我是認真的!”
她一直相信著自己的感覺,憑藉自己的感覺幾次逃過危機,這一次也不例外,那把劍給她的感覺不下於之前在碰到這詭異的蟲子時的感覺,不過大概沒什麼差別,因為那把劍就是從那隻蟲子的體內掏出來的。
即墨昶淵微微一怔,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女子沉靜若水的臉龐上,那雙眼中帶著被冒犯的怒氣。
不知為何,那倔強的表情讓他的心又是一顫,有什麼東西在翻湧著,偏偏他什麼也看不清楚。目光不由得便柔和下來,他道:“我知道。魔具,本就是如此。”
是的,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所以才會來到這裡,對他來說沒有其他的選擇,若不是別無他法,他不會出此下策,被白銀荊棘纏上的後果他比誰都要了解。
知道是危險的東西卻執意要使用麼。林顧蘇無言,有些失望,雖然不知緣何失望,她垂頭,就要飛身落下去,也許她的這一時衝動是腦袋抽了,林顧蘇在心中自嘲,剛剛側頭,便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自己腰間的一塊東西掉落了下去。
是她的玉佩。
林顧蘇心中一急,就要跳下去護住那塊玉佩,卻見面前的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伸手一抓,那掉落再來半空的玉佩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即墨昶淵抬手,看到這塊通體潔白的暖玉,那若隱若現的紋路有些眼熟,可是要細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手微微一合,不由得捏緊了那塊玉佩,然後伸出手,托住那塊玉佩,對林顧蘇說道:“你的。”
林顧蘇接了過來,默默地將那塊玉佩小心地放入袖中。
這是百里殊宴的玉佩。當年為了救花兒百里殊宴淺笑著將自己的隨身的玉佩交給了阿元讓他作為入宮的憑證,後來事發突然,阿元只能將這玉佩給了林顧蘇。等到了天上天,林顧蘇才發現了在自己的包裹中這塊玉佩,本想要扔掉,卻最終留了下來。
即墨昶淵的睫毛輕輕一顫,目光從林顧蘇身上移開,那塊玉佩難道是這女子的心愛之人送予她的麼?心內湧起一股無法忍耐的煩躁,卻又忍不住在眼前浮現了這個女子望著那塊玉佩時複雜的目光。無法想象人的一雙眼中竟然同時可以透露出那樣多的情感,清冷,懷念,怨恨卻又帶著幾分隱藏的溫柔。
“多謝,怎麼了?”林顧蘇看到那個男人僵硬地扭頭看著別處,不禁問道,低頭想要問問該如何處置那隻蟲子,卻發現在地上早已經沒有了那隻蟲子的蹤跡,心狠狠一抽,林顧蘇立刻開始尋找,然後很快在某處發現了在石頭縫隙中緩慢而隱蔽爬行的蟲子,離小軒的所在僅僅只有一兩米的距離。
“小軒!’林顧蘇失聲叫道,飛身朝著那隻蟲子撲去,竟然還想要對他們出手,這隻蟲子該死!
即墨昶淵也很快便發現,那本來鬱結的眸子冷冽起來,一把抽出白銀荊棘,就要朝著那隻蟲子劈去,卻見到那隻本來緩慢地想要避開他人耳目的蟲子突然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風馳電掣般朝著小軒襲去!
它不要死!不要死!失去了白銀荊棘,它就是一隻誰都可以碾死的蟲子,可是它不甘心,它要活下來,進入帝級!這個孩子它要了,它要把他作為自己新的軀體,黑色的蠕動的蟲子不甘地吶喊著。
於是孤注一擲地燃燒了最後的生命使出了最後的力量,衝向了毫無防備的小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