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著白色的醫師袍,歲月染白了他的頭髮,但卻讓他的雙眼充滿了智慧。那是我在手術室看見的眼睛,是我師傅的眼睛,而這個人卻不是我認識的,他到底是誰?如果我看見的人是他,那我的師傅在哪裡?我拼了命去保護的師傅在哪裡?
我急切地撲向走向我旁邊的他,扯住他的袖子,用著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師傅哪?我師傅在哪裡?我要見他?我要見他?”“你快說話呀?快回答我!”最後的這句話幾乎要喊破我的喉嚨,我的眼淚也忍不住地滑出眼眶。只聽見耳邊一聲長嘆,老者在我的床邊坐下,輕撫著我的頭,說著我能聽懂語言,卻又是那麼讓我希望聽不到的話,“孩子,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樣的話,無異於宣佈了我的死刑,我放聲哭了起來,用我所有的力氣去哭喊,直至昏倒在床邊。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與別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於更普通。但我能記住所有我能知道的草藥的名稱,孤兒院院子裡以及後面小山上的植物,在別的小朋友的眼中,只是普通的花草,可我知道它們不一樣。只要大人們說過的,這種植物的名稱,哪些能夠止血,哪些可以止咳嗽,哪些又能清火,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字都不會忘。
直到十二歲的某一天,我抱著自己的小畫本,蹲在小山上仔細地觀察著何首烏,然後在小本上粗略地畫下它的模樣,寫下自己所知的所有關於何首烏的東西。這時,身後傳來了爽朗的笑聲:“小孩,你喜歡這些草藥嗎?”我回過頭,身後站的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他給我的感覺,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而且肯定是一個很聰明的好人,不要問我為什麼,總之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好有書卷氣息的人。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是的,我很喜歡!”他又笑了起來,那樣的笑聲讓我覺得心裡暖暖的,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那麼,願意好好地學習這些關於草藥的知識嗎?”“啊!”我不禁咧開了嘴“可以嗎?”“可以的,可是會很辛苦。”我使勁地搖著頭“我不怕,我很喜歡。我願意學的。”他又笑了,之後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了院長辦公室。
之後就收養了我,可師傅從來不讓我叫他爸爸,只讓我叫他師傅。慢慢地我知道了師傅XX中醫藥大學的一名很出名的教授,總之是一位很厲害也很受人尊敬的人。他和師母一直沒有孩子,卻在孤兒院領養了已經懂事的我,一般像我這麼大,已經明事理的孩子,多數人是不願意領養的,因為他們覺得這樣的孩子帶不親。但師父和師母對我很好,師傅平時是很和藹的,只是一涉及到學業就很嚴厲,我有時還會受到責罰,但我從來不會難過,因為我知道師傅是真心地對我好。而且每當我受責罰時,只要師傅一轉身,師母就會偷偷地幫我,有時甚至會拖過筆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扭扭地幫我抄。其實我想師傅是知道的,但他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他並不是真的捨得罰我的。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每天都重複著這樣的生活,白天上學,晚上就在家學習各種醫理,週末時去武術班學習,師傅認為醫者一定要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的幫助他人。十七歲那年我參加了高考,選取了師傅所任教的學校,我告訴師傅我一定要成為一名好的醫者。師傅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能看見他和師母蒼白的頭髮和眼眶的淚水。用了六年的時間,我一邊在課堂上努力地學習醫學知識,一面抓緊機會在醫院裡實習,終於碩士畢業,很多人都向我和師傅表示著祝賀,說著虎父無犬女,但師傅卻很嚴肅地告訴我醫學這條路還很長,而我不過才剛踏上起點,不能因此而驕傲,必須永遠保持著一顆謙虛的求知心。
我拒絕了學校提供的保送讀博的機會,向國際紅十字協會提交了申請書,成為了一名無國界醫生,很多人想不明白,替我覺得挽惜,他們覺得我還有更好的機會,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