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馨異常頭疼,看來撒謊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撒了一個謊,就得為圓這個謊而編造更多的謊言。而她現在就得費盡心思製造另一個謊言了。
“公子,不好。我們都到半山腰了,他們並沒有從這山腳而過,而是上山來了。而且看那火光成一條線,延至東、北、西三面,大有圍抄我們之意啊。”鐵彥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
“嗯。”南宮烈也覺察到了。“那我們速度再快一點,翻過這山,從南面走。”
“是。”四人繼續前行。
感動
月光如水,從天空傾瀉下來,從樹與樹的間隙之間,葉與葉的間隙之間流瀉下來,幾人也就靠著這依稀的月光快速前行。妙馨覺得,這一幕本來該是很有些浪漫色彩的,可她現在已經累得快喘不過氣來,完全沒了那份雅興。
“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妙馨停下來,半弓著腰,上氣不接下氣。夜間行路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更何況還是爬山。
南宮烈停下來,並不多言,走上前來,一把將妙馨提起來掛在肩上,向前繼續前進。妙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頭又是一陣眩暈,然後是天地倒轉,忍不住又是一聲尖叫。
“你想死啊!想把下面的人引過來是嗎?真是個大麻煩!公子,我看直接把他丟給官兵得了,我們犯不著為了這個臨時的下人,跟官兵正面衝突啊。要不就把她丟這裡,還他自由之身,讓他自己逃命也行啊。”木徵實在是憋不住了,一口氣把自己心裡壓了很久的想法說了出來。
南宮烈並未理會,甚至連一絲停頓都沒有。木徵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們身處異地,本不該和這裡的官兵有任何牽扯,更何況是一個他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臨時侍從。可,他不知道為何,就是不願意丟下她一個人,不願意。
妙馨趴在南宮烈的肩上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不再叫嚷。是啊,她只是他一個連家奴都算不上的陌生人,萍水相逢,出手相救,雖然讓她當侍從兩個月抵債,但平心而論他對她挺好的,她有時候甚至都有種錯覺,他像是她的哥哥,或者朋友之類的。那晚他將她攬在懷裡笨拙地輕哄著讓她別哭的場景又閃現在眼前。
還有無數次帶著她逃離官兵的追捕,此刻,下面幾百官兵正窮追不捨,他仍沒有丟下她不管,妙馨突然覺得心裡湧出莫名的感動。
突然,晃動停止了,沒有一絲聲音,妙馨掙扎了下想抬頭看,南宮烈輕輕地將她放了下來。妙馨一手緊緊拽住南宮烈的衣袖,穩住還不習慣地面的身體後,看向前面,也和他們一樣呆住了。
前方沒有樹林,沒有陰森,但是他們的心卻寒了......
堅定
整座山像是在此處被掰開,他們此刻便站在這一半的邊上,與另一半山遙遙相望,而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是深達數十丈的懸崖,最下面是湍急的河水。
“公子,這下該怎麼辦?我們輕敵了。看樣子那些人是跟蹤到我們了的,而且知道這山南面無退路,便把我們圍堵到這絕境。”
南宮烈將拳頭握的咔咔作響,眼裡閃著陰冷的寒光。
“公子,”妙馨猶豫了下,換成這個稱呼。“謝謝你在酒樓為我解圍,謝謝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其實,我心裡已經把各位當作我的朋友了。”說到此處,妙馨看了看鐵彥和木徵,希望他們能看到自己眼裡的真誠。
“那些人抓住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們放心好了。呆會兒你們不要為了我和他們衝突,他們便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既然已到此絕境,便是命裡註定的了,我跟他們回去就是了。謝謝你們為了我所作的努力。”
句句懇切,連鐵彥、木徵都被打動了,這小子也太以德報怨了吧,明明就是為奴為僕的,說得像是他們幾個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