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這個人,還是很記仇的。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哪天我能一步登天,一定要讓那些捨棄我的人後悔當初的決定,可是過去這麼久,我還是在底層苦苦掙扎,曾經讓我低下頭顱的人,依然活的高高在上。”
沈徹心裡不是滋味:“現在不是也挺好的,平平淡淡過日子……”
“平淡,那是對你而言。”宋傾城深吸了口氣,幽幽地道:“現在的我,連讓這個社會公平對待我的機會都已經失去。”
“很多事,沒你以為的那麼悲觀。”
宋傾城莞爾:“往樂觀處想,一直靠陸家接濟生活麼?就像養小豬崽一樣,養肥了,賣給屠夫開宰。”
沈徹喉結稍稍聳動,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接。
“好啦,”宋傾城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明天還上班,快去睡吧。”
沈徹離開後,宋傾城沒再繼續吹頭髮。
將手中的吹風機放到桌子上,她靠著椅背坐了很久。
這天夜裡,宋傾城睡得也不安穩,夢裡,斷斷續續湧入各種畫面,可是等她醒過來,卻又不記得自己到底夢到了什麼。
她起來的時候,隔壁房間還沒有動靜。
宋傾城站在洗手間鏡子前,看到眼睛裡的血絲有些重,她俯身,掬起冷水洗了個臉,又用皮筋紮起頭髮,簡單拾掇完自己,到陽臺收了凌晨洗的衣物,她沒有去喊醒沈徹,換好衣服就悄悄出門了。
因為九點半才上班,宋傾城先去了趟醫院。
在連線住院部跟門診大樓的過道上,再一次跟顧清薇不期而遇。
不同於顧清薇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宋傾城神色如常,也沒去主動招惹,徑直走向住院部。
盯著她的背影,顧清薇輕嗤,轉過身才發現,汪茗秀不知何時已經從洗手間出來。
汪茗秀臉色不好看,顯然也看到了宋傾城。
今天是汪茗秀來醫院做孕檢的日子。
電梯裡,多次欲言又止後,汪茗秀終於忍不住開口:“薇薇,那個宋傾城和你哥哥,以前是不是男女朋友?”
顧清薇不屑道:“純粹是姓宋的不要臉倒貼我哥,整天想著嫁豪門。”
察覺到旁邊汪茗秀沒了聲響,顧清薇連忙一改鄙夷的神態,拉過汪茗秀的手安慰:“嫂子,你別胡思亂想,我哥現在最在乎的就是你跟肚子裡的寶寶,外面那些妖豔賤貨,我哥肯定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汪茗秀微微勾了勾唇角,心裡卻依舊放不下,又問:“他們,是怎麼分開的?”
顧清薇含糊其辭,不願意細說。
“我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你哥的過去。”說著,汪茗秀語速一頓,過了會兒才輕聲道:“上回在醫院碰到這位宋小姐,你哥那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顧清薇聽到這話,頓時就急了:“嫂子,他們真沒什麼,頂多算我哥那時候年少無知,被姓宋的哄騙著要買兩百多萬的公寓給她,後來被我媽知道,給了姓宋的二十萬,姓宋的立刻就消停了,也沒再繼續纏著我哥。”
汪茗秀聽了,沒有吭聲。
生怕汪茗秀不高興,顧清薇又說:“上次我爺爺過生日,我還看到姓宋的跟個老男人摟摟抱抱,這些年不知道上過多少男人的床,她這種女人,除了仗著那點姿色,根本沒法跟嫂子你比。”
汪茗秀想起宋傾城那明媚動人的淺笑,不由地咬了咬嘴唇。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並不是只有女人愛壞男人,大多數時候,女人越壞,愛她的男人也越多,即便她聲名狼藉。
壞女人,往往使人聯想到性。
有些壞女人,她的壞從來不流露在面上,看著端莊文靜,可是當她笑起來,眼波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