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會兒,鬱明惠就招呼幾個人回去打麻將:“有老大媳婦跟老五這兩個體貼人在,哪用得著咱們操心什麼,不如上樓多贏幾把錢。”
鬱明惠是個諢人,鬱家人都知道,付敏乾脆由著她去,省得等會兒鬧出不愉快。
等幾個人走了,付敏對外婆笑:“我們老三就這樣,您別跟她計較。”
老人家嘴上沒說,心裡還是有想法,在付敏和鬱明蓉姑嫂去廚房弄水果點心的時候,低聲跟宋傾城說:“我看著他們家其她人,對你的態度有些冷淡。”
她不希望,外孫女嫁進來是受苦來的。
“可能平時不太走動的關係。”宋傾城把橙汁端給外婆:“鬱家人口比較複雜。”
豪門是非多,老人家明白這個道理。
瞧著沒心沒肺的外孫女,她嘆了一口氣:“我不喜歡你找做生意的,就是怕你應付不來這些彎彎道道。”
宋傾城道:“只是偶爾碰面,又不住在一起。”
付敏她們很快回來,把婚禮的事項具體和外婆講了講,婚宴是擺在恆遠下面的五星級酒店,趕上十一節日,因為女方沒什麼要請的人,初步估算是三十桌,說著,付敏抬頭看向外婆:“您有什麼想法建議,可以跟我說,反正也還沒真正定下來。”
“挺好的。”外婆沒有故意挑刺,提及女方的賓客,考慮到陸錫山一家。
宋傾城住在陸家幾年,哪怕如今關係疏遠,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有些禮數不能失。
商討好宴客名單,外婆起身上洗手間。
付敏特意叫許阿姨領著去。
外婆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許阿姨還等著,客氣地說:“麻煩你了。”
“沒事。”許阿姨微笑,對有涵養的老太太頗有好感。
鬱家的洋樓很大,單單一樓就有七八個房間,走廊過道也是七繞八繞的,經過某個房間的時候,門虛掩著,裡面傳來打麻將的動靜,還有女人的交談聲。
外婆走至門口,恰巧聽見一道溫婉的女聲,正是那位鬱家四嬸:“我也不怎麼喜歡這回的這個,除了年紀小了點,也沒看出其他什麼長處,還有在公司五十週年慶上鬧的那一出,怎麼看都不是個安分的。”
鬱明惠發出輕笑:“可不是,嘴巴還厲害得緊,仗得不就是年輕,上回諷刺我年老色衰,那得意樣,嘖嘖,要不得。”
許阿姨聽著不是好話,正想出聲阻止裡面,卻被老人家拉住。
外婆示意她別說話,臉色不怎麼好。
房間裡,之前誇過宋傾城的闊太太開口:“她真是你家菁菁的同學麼?模樣看著挺乖巧的。”
“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看著是貞潔清純,脫了衣服比"ji nv"還浪。”鬱明惠說話的時候,用詞毫不避諱:“那時候跟鬱菁回來吃飯,我看著就不對勁,飯桌上跟老二眉來眼去,當晚就爬了老二的床,也難為老二,把嘉芝送回家後還得往這邊趕。”
另一個闊太太咂舌:“不至於吧,才第一次見面……”
鬱明惠嗤笑,打出一張牌:“這有什麼稀奇的,現在的高中生,長得漂亮的,很多都透過拉皮條的找靠山,這次老二算是著了道,搞出孩子,要不然……”
鬱明惠沒再說下去,其她人卻懂她的意思。
鬱家四嬸感嘆:“老二也是糊塗,那麼好的一個老婆,硬是要離婚,真想不通他是怎麼想的。”說著,語氣緬懷起來:“我還記得當初老二把人領回家,正好是大過年,老二媳婦逢人就三分笑,模樣周正又貴氣,家世也是一頂一的好,真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現在這個,婚禮這麼匆忙,還是先上車後補票,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樣。”
闊太太甲跟著道:“你家老二媳婦還在的時候,跟咱們這些鄰里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