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川聽了,邊抽菸邊想事兒。
半晌,江遲在旁邊道:“我前天跟老顧吃飯,聽他的意思,清雨可能準備回國。”見鬱庭川神色如常,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你早知道了?”
“也沒多早。”鬱庭川說:“上回在電話裡有聽出這個意思。”
江遲知道,這些年因為兒子,鬱庭川跟慕清雨偶爾還會聯絡,但話題似乎也僅限於JOICE。
當年離婚手續一辦好,慕清雨就帶著剛滿週歲的兒子遠走澳大利亞。
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過一趟。
明知道不該管朋友的私事,江遲想到顧政深的話,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這裡就我們兩個,你也跟我說句實話,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夥兒都以為你是想復婚,所以一直沒找別人,結果這個節骨眼上……”
說著,江遲看了眼別墅方向,也是真捉摸不透鬱庭川的心思。
“真不打算復婚?”
他們這幫老同學老朋友,是親眼看著這對璧人一路過來的,誰也不曾想到,那段被看好的婚姻,還沒七年就開始犯癢。
江遲猶豫了下,說出了埋在心底的一件事:“咱們認識這麼久,有些事輪不到我插手,不過,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當年清雨在醫院,我去看她,她問過我,如果她不想離婚,但從今以後都站不起來,你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離開前,她不讓我跟你說,再後來,你們還是辦了離婚手續。”
聽了這番話,鬱庭川依舊不置可否。
“老顧最近整天嘮叨,說你現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江遲道。
鬱庭川說:“恨算不上,本來就是我給的機會。”
看他面色平靜,江遲更想不明白,也覺得他這話匪夷所思:“你究竟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現在這樣挺好的。”
鬱庭川回得漫不經心。
江遲看著好友,不清楚他這句‘這樣挺好的’,是指不和前妻復婚,還是指就這樣養個小丫頭過日子。
鬱庭川又道:“也不是沒有優點,能一眼看穿的,往往讓人省心。”
江遲也知道多說無益,也就沒有再勸,心中搖頭嘆息,餘光掃到鬱庭川手上的那根菸:“家裡有孕婦,還是忌著點,於人於己都好。”
只一瞬,鬱庭川就聽懂他指什麼,隨手便把菸捲按熄。
……
今天宋傾城的胃口還不錯。
鬱庭川進屋來,她已經快吃光一碗粥,也沒吃什麼開胃菜,只是在粥裡攪了兩勺白糖。
宋傾城抬頭,問他有沒有用過早餐。
問完,她又加了一句:“今天的粥還不錯。”
鬱庭川已經用過,不過沒喝粥,見宋傾城已經吃得差不多,讓她上樓收拾要帶的東西。
回房間,宋傾城開啟拉桿箱。
考慮到山上的氣溫,除去尋常換洗衣物,她還帶了件長袖衫,怕有蚊子,又往袋子裡塞了止癢膏。
要帶的東西,剛好裝了一個收納袋。
宋傾城準備下樓,路過主臥,發現門開著,床上鋪開著衣物跟用品,地毯上有一個攤開的小箱子,鬱庭川正站在床尾位置講電話。
想了想,還是走進去。
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宋傾城手指床上,意思很明白。
“你帶他們先上山,寺廟那邊已經打好招呼。”鬱庭川嘴裡還說著話,沒有阻止她的動手。
等他打完電話,宋傾城正把襯衫摺疊好放進箱子裡。
床上,還剩兩三件小物什。
其中有條深藍內褲。
不講電話後,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