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泛紅,似乎剛哭過,就像是遭遇了什麼打擊。
宋莞見狀,立刻過去:“怎麼啦?”
說著話,手提包被她擱在床尾。
慕苒語看到母親,眼淚再度嘩嘩掉下來,鼻子泛酸:“醫生不讓我打胎,她說我的心臟病是遺傳,上了手術檯,連麻醉都不行。”
聞言,宋莞轉頭去看床頭櫃,上面果然放著今早做的檢查結果。
她拿過來一一翻看,紙上倒是瞧不出什麼。
慕苒語咧嘴哭:“我不要生這個孩子,如果涼城知道,他肯定會跟我離婚。”
宋莞把那些檢查報告放回去,在床邊坐下來,輕輕攬過慕苒語的肩膀,讓孩子靠在自己懷裡,她柔聲安撫:“先別哭,具體怎麼個情況,我明天再找醫生去談,也許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糟糕。”
慕苒語很害怕,這種害怕裡滿是恐懼,來巖城前,她忐忑,卻懷著一絲希望,希望能悄無聲息打掉這個孩子,可是下午,醫生帶著檢查結果過來,奉勸她最好別做這個手術。
“人流手術的方式包括負壓吸引術和鉗刮術,負壓吸引術是用一根中空的吸管進到宮腔,透過負壓將子宮內的胚胎組織吸出來,而鉗刮術是用卵圓鉗將子宮內大塊的胚胎組織夾出來,以你的身體狀況,手術風險非常大,極有可能引起心臟驟停。”
這段話,猶如惡魔的手,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
整整一夜,慕苒語都被噩夢纏繞。
宋莞不放心繼女單獨留在醫院,乾脆在沙發上湊合一夜,誰曾想,後半夜就被慕苒語的尖叫聲驚醒。
開燈,病房內瞬間亮如白晝。
看到慕苒語正縮在床頭,滿頭大汗,宋莞掀了身上的毛毯,馬上穿了鞋過去,滿眼的關心:“做噩夢了?”
慕苒語眼神恍惚,她又夢到那個混混壓著自己,夢到自己抱著個孩子,那孩子有一頭綠色頭髮,她心生好奇,用手指撥開襁褓邊緣,結果發現那孩子長得竟跟那個混混一模一樣。
越是害怕越是逃避,有些東西越是回來。
聽見宋莞的聲音,慕苒語終於回神,下一刻卻投入宋莞的懷裡,牢牢抓著母親的手臂,慌張又狼狽:“我不要這個孩子,媽你救救我,幫我把它打掉好不好?如果生下它,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宋莞回抱著她,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慕苒語的身體如何,宋莞親手把這孩子養大,又怎麼會不清楚,原以為是不適合妊娠,沒想到是不能打胎。
“如果這邊醫生沒辦法,我們就回北京。”宋莞摸著慕苒語的後腦袋:“這件事不該再瞞著你爸爸,他自己就是醫生,很多事肯定比我更有辦法,現在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
慕苒語卻哭著嚷起來:“都是那個宋傾城,都是她害的我!如果不是她,我不會被拘留,我不被拘留就不會和涼城吵架,不吵架我就不會偷偷跑出去,也不會認識那個噁心的人,更加不會被——”
說到這裡,悲從中來,早就泣不成聲。
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想抓住點什麼,有可能是依賴,也可能是仇恨,前者讓人緩解恐慌,後者卻讓人走向偏激。
宋莞聽了這些話,難免驚訝,先前不知道這裡面的糾葛,隨即想到墓園拆遷的事。
慕苒語是因為偷拿別人家的身份影印件和拆遷協議,事後被警方拘留,得知宋傾城就是自己的女兒,宋莞自然也就理清了來龍去脈,她知道慕苒語和慕清雨關係好,哪怕兩堂姐妹分處異地,也時常在網上聯絡,加上慕苒語年紀小,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慕清雨讓慕苒語去別人房間拿東西,慕苒語無條件相信自己堂姐,自然以為別人是惡的一方,沒想過自己這樣做,等同於盜竊。
安放自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