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貴重,我不能要。”宋傾城停頓幾秒,又道:“聽你說香山西苑和武源路,我確實有心動,只要有這兩處地方,就算租出去,每個月我就可以有一大筆收入,可是,這都是你的產業,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不需要再給我這些。”
宋傾城抬起頭,對上鬱庭川深如一潭濃墨的眼波:“你現在不是恆遠老總,正處於半失業的狀態,哪怕你還有其它投資,也不該這樣大手大腳,要不然,揮霍完這些,你就真成窮光蛋了。”
聞言,鬱庭川笑了:“我要是成窮光蛋,不還有你麼?”
“……”這話,讓人聽得撩撥情緒。
宋傾城微抿嘴角,甕聲道:“那我拿了你的這兩處產業跑了呢?還說是生意人,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到時候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你別哭。”
“你是那條蛇?”鬱庭川緩聲問。
宋傾城點頭,然後看著他:“傻農夫。”
這三個字,似乎逗笑了鬱庭川,那架勢,倒像要和她語重心長的聊聊,宋傾城的腦海裡萬千思緒,不等她再說推拒的話,鬱庭川已經開腔,他說:“就當是我補給你的聘禮,結婚半年有餘,沒有給你像樣的婚禮,只能用聘禮來抵,一棟別墅,一間商鋪,在這個圈子裡,不算多貴重的聘禮。”
“我又不是你們圈子裡的人。”
話雖這麼說,宋傾城心裡已經泛起波瀾。
特別是鬱庭川提到‘聘禮’的時候,她不可能沒半點觸動。
女生都喜歡被珍視。
鬱庭川說的話,無疑把她放得高高的。
在宋傾城怔忡之際,耳邊又響起鬱庭川磁性的嗓音:“我已經三十幾歲,男人在這個年齡,理應事業有成,娶個老婆,沒有婚禮,連聘禮都給的寒磣,撇開委屈女方不說,傳出去,我自己的面子也沒地方擺。”
“婚禮是我自己不要的。”宋傾城申明:“和你沒有關係。”
“不要婚禮,那就收下這些聘禮。”
鬱庭川把鋼筆放去她手邊,因為了解宋傾城,所以知道不說清楚她不會簽字,於是開口道:“只是兩處產業,不至於把我掏空,在這方面,我心裡有數。”
聞言,宋傾城想起了他往南城大學捐贈的那三千萬。
見她不說話,也沒簽字,鬱庭川看著她,眉眼間柔和幾分:“說到底,不過是身外物,將來我們老了,這些東西都會留給孩子,無論是我的還是你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所以,有些事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
“還是有區別的。”宋傾城道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這些都是你的,沒有我的東西,婚姻是平等的,不該一味的索取,我可以依賴你,可以做藤蔓,卻不能成為水蛭。”片刻沉默,她又開口:“你給我的越多,久而久之,我可能會把這當做理所當然,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或許,她還會變得越來越不知滿足。
“況且現在,在別人眼裡,我就是為錢和你在一起的。”
宋傾城把目光望向鬱庭川,沒掩飾綿綿情意:“如果我再收下這些,別人就會更坐實我貪慕虛榮的說法,以後我出門,可能會被人人喊打。”
鬱庭川似玩笑的道:“誰揚言要打你了?”
沒明說,意思也沒差了。
宋傾城看著他,差點說你前秘書就得恨死我,話到嘴邊,終究沒出口,雖然她有些介意蘇瑩的存在,但是在鬱庭川那裡,對方僅僅只是秘書,既然如此,她沒有道理把蘇瑩看的太重。
兩個人一番交流下來,宋傾城依舊沒簽字。
鬱庭川見她如此,最後嘆息的說道:“既然跟了我,就算真到吃糠喝稀的那天,也不該苦了你和孩子。”
宋傾城聽了,眼眶微微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