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阿姨聽到這話,識趣的避開去了廚房。
玄關處,只剩宋傾城一人。
宋莞站在小區的門口,手指緩緩攥緊拎著的包,她是瞞著慕席南從北京過來的,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心裡的把握不大,可是卻別無選擇。
見宋傾城沒有答應見一面,宋莞怕她關掉可視電話,只好道:“我明白你現在不想見我,這趟過來,我有考慮過見不上面,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打擾你。”
說著,宋莞的眼眶一陣酸澀,望向宋傾城的目光滿是哀慼:“你弟弟快不行了,這幾個月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腎源,他現在已經進重症監護室,身體的其它器官都衰竭的很厲害,醫生說,再這樣下去,頂多兩個月,逸陽就會——”
真到病入膏肓的那一步,就算找到腎源也無濟於事。
宋莞沒把話說盡,眼淚已經掉下來。
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聽到她為兒子擔憂的話語,宋傾城做不到無動於衷,可能人都是這樣,嘴上說著絕情絕義的話,情緒卻總是不受控制的被影響。
又或者,孕婦本就容易多愁善感。
“你上回說得對,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沒有資格讓你做什麼,可是。”
宋莞看著可視電話另一端的宋傾城,聲音出現哽咽:“逸陽他今年只有十歲,不管你對我有怨還是恨,可不可以看在逸陽是你弟弟的份上,去醫院做一下腎臟配型。”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宋傾城的鼻子隱約有酸澀。
她回望著宋莞,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雲淡風輕的語調:“你怎麼會是個不合格的母親?你可以為兒子這樣低聲下氣來求我,也把繼女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有恩愛的丈夫,你把一個家經營的很好,如果要說不合格,你只是在我這裡做不了稱職的母親。”
宋莞聞言,突然接不上話來。
“都說虎毒不食子,的確,你不要我的命,只想要一顆腎。”宋傾城的聲音越發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伏動:“是呀,人有兩顆腎,少了一顆又不是不能活,況且還能救活一個人,簡直是皆大歡喜,你就是這樣想的吧?”商之仙
“……”宋莞的眼裡還有淚水,卻無力反駁。
因為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哪怕有愧疚,但想救兒子的心情重於一切。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年幼的兒子就這樣離開人世,逸陽那麼乖巧懂事,如果可以,她願意把自己的腎都給兒子,可是她的配型失敗了,包括慕家所有親戚,沒有誰的腎臟是適合逸陽的。
席南說,大陸這麼多人,不可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腎源。
宋莞相信這句話。
可是,十幾億的人口,要想找出這個人,無異於大海里撈針。
現在逸陽還有個姐姐沒做檢查,她沒辦法不去抱希望。
看著兒子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宋莞整個人都陷入無助當中,所以,即便慕席南不允許她來找宋傾城,她還是來了。
宋莞沒開口,只聽到宋傾城近乎冷漠的話語:“我不能指責你為兒子著想的行為,但是將心比心,我也不可能為毫無感情的所謂弟弟去傷害自己的孩子。”
“不到預產期就剖腹讓孩子早產,然後再捐一顆腎,如果我這樣做了,又能得到什麼?你的感激涕零?還是你們一家的重金酬謝?”頓了一頓,宋傾城又淡淡道:“哪怕我沒有懷孕,也不會捐這顆腎,既然過去我沒想破壞你們一家幸福的生活,那麼現在,也別拿我來當這塊修補你們幸福的墊腳石。”
宋莞的心口鈍鈍作痛,望著絕情的女兒:“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沒有撫養你對不起你的是我,逸陽他是無辜的。”
宋莞說著淚如雨下:“你想怎麼報復我都行,不該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