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著孩子平安健康長大。”
她的呼吸斷斷續續。
鬱庭川聽出她話裡的擔憂,沒拿電話的左手搭在腿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攥緊,他開腔說:“就算孩子的身體不行,家裡也養得起它,以後我們老了,讓它兄弟姐妹照顧它,總不會讓它失了依靠。”
宋傾城聽了,眼眶溼熱:“那要是沒有別的弟弟妹妹怎麼辦?”
“會有的。”鬱庭川多多少少被她的擔憂影響,然而,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也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該再把緊張不安傳遞給她,所以最後,只用沉穩又溫柔的語氣向她保證:“除了Joice,它會有別的兄弟姐妹,至於它,也會好好的,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讓自己胡思亂想。”
……
宋傾城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醫護人員已經就位。
在路上,鬱庭川已經聯絡過江遲和宋傾城的主治醫生,得知宋傾城早產,江遲這晚恰好在急診值班,掛了電話,第一時間跑去產科通知,所以,等鬱庭川趕到醫院,宋傾城已經在做產前檢查。
看著她躺在推床上滿頭大汗,腿上蓋了件黃西裝防走光,鬱庭川彎腰俯身在床邊,用溫熱的大手裹著她小手,宋傾城整個人混混沌沌,當她的手被握住,是讓她熟悉的踏實,轉過頭就看見了丈夫。
鬱庭川的左手搭在她頭頂,指腹拂開她潮溼的髮絲,看出她因為陣痛在難受,親吻著她的額頭,薄唇輕貼她汗溼的肌膚,低聲說著讓她放鬆的話。
宋傾城牢牢回握男人的大手,縈繞在心頭的忐忑有所緩和。
醫生很快檢查完,得出今晚就必須生的結論。
宋傾城會早產,不止是跌了一跤,還因為情緒起伏太大,有了這個起因,再被推波助瀾一下,孩子也就要提前出來了。
醫生建議順產的時候,鬱庭川還握著宋傾城的手,目不轉睛的守著她,聽了醫生的分析,他沒有異議,剛要詢問宋傾城的意見,她已經開口:“那就順產。”
稍微停頓,她氣喘吁吁的補充:“我可以順產。”
因為主治醫生和江遲相識,作為家屬,不用擔心額外的問題。
宋傾城被推進產房,鬱庭川就在過道上等待,鬱承業和江遲都沒走,在電話裡,鬱承業已經大致說過情況,就是有個女孩突然衝過去推了一把宋傾城,宋傾城正在下樓,腳下沒踩穩,直接滑坐在臺階上。
至於那是誰家的女兒——
產房前,鬱承業沉默幾秒,如實道:“顧家的。”
說著,他看了眼自家神色不明的鬱庭川,終究補充了一句:“顧政深外甥女。”
鬱庭川聞言,沒有當場表示什麼,只是轉身走到窗邊,背對亮著‘手術中’提示燈的產房,打出打火機點了一支菸。
過道上,瀰漫開淡淡的煙味。
因為沒醫護人員經過,倒也沒人提醒醫院不能抽菸。
鬱承業舔了舔嘴唇,看著不說話的鬱庭川,感受到氣氛的壓抑,以他對自家二哥的瞭解,這樣不表態的鬱庭川才是最唬人的,他心裡多少有數,這件事恐怕沒辦法善了,於是避去角落給鬱家其他人打電話。
手術前,該簽字的鬱庭川都已經簽字。
他站在過道窗前,看著外面夜色,那根香菸沒緩解他的情緒,記掛的,是在手術室裡生產的宋傾城。
想著今天傍晚出門的情景,哪裡會想到晚上會出意外。
本該十月出生的孩子,在今晚就要提前到來。
這種提前,讓人提不起愉悅的情緒。
鬱庭川還記得宋傾城因為選擇不好順產還是剖腹產偷哭的那晚,當時想到孩子產生的期待,如今已經統統變為擔心。
這兩個月以來,鬱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