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具體的內容,不過就是英國國內形勢依舊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他正呆在女貞路,不過很快就要去和小天狼星會合,又祝她們玩得愉快。這樣正式而官方的措辭一時讓她有點不知怎麼往下接,再一轉頭,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佩吉從被子裡探出頭,揉了揉朦朧惺忪的睡眼。
秋只好暫時放下手裡的羊皮紙。
美好的一天總是從一碗白粥和半個鹹鴨蛋開始的。
秋用筷子小心戳下了一點閃著油光的蛋黃,再配上一勺滾得濃稠糯軟、米香四溢的白粥,原本單調樸素的白粥口感中立刻混入鹹香濃郁的固體,卻是入口即化,幾乎順著喉管就能直接滑入胃裡,整個身體都隨著這一口粥的下肚熨帖起來。
人們形容最深重的思念,叫做牽腸掛肚。此刻秋嘴裡含著一口軟爛濃滑的白粥慢慢下嚥,似乎一瞬間明白了這個詞語的深刻含義。味覺,作為人類記憶力最持久的感官之一,似乎在那重合的一瞬間就能召喚出排山倒海般的記憶,萬般滋味瞬時間湧上心頭和鼻腔。
九十年代的中國,物質的豐富程度和精神的自。由程度都無法和老牌資本主義日不落帝國相提並論,可是,秋此刻坐在街邊空間狹窄的早餐店裡,聽著二十幾寸黑白電視裡混著嗞啦嗞啦聲音的早間新聞,卻瞬間一碗白粥能比得過霍格沃茨早晨擺滿一長條桌的食物。
這才是她熟悉的、“家”的味道啊。
她眯了眯眼壓下突然泛上來的眼淚,又填了一碗白粥,配上小店裡自制的酸爽可口的蘿蔔小菜,覺得吃了這些,讓自己這一天爬長城逛故宮,泛舟昆明湖走過長安街都沒問題。
佩吉看著清晨陽光下眯著眼睛的女孩,她白皙的面板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更顯得通透細膩。秋的表情沒怎麼變,只是嘴角的弧度似乎怎麼也放不下,透出發自內心的歡喜和平和——那是她這一學年在學校裡從沒有見過的鮮活生動。
旅行的日子就這麼開始了。她們在帝都遊蕩了三天,又轉頭去了西邊的古都西安。在更久遠的年代裡,它有個燦爛奪目令全世界都心嚮往之的名字,長安。大雁塔和兵馬俑還是秋上次見過的樣子,當然啦,它們保持那樣的姿勢,默默無言幾千年,即使換了一個位面世界,它們還和秋記憶中如出一轍。五千年時間能夠孕育多少歷史古蹟呢?她們一個城市一個城市走走停停,彷彿穿梭了無數的時光。
除此之外,她們還登上泰山看到了早上四點多的日出,坐在洱海邊一發呆就是一個下午,在南海細碎的白沙灘上支起太陽傘,一邊看海一邊分吃著芒果和椰子,又在暮色四合時穿過蘇州城鋪滿青石板的山塘街。
這一個月,她們是歸人,也是過客。在煙雨迷濛的江南拈起蘇式糕點,也在高溫酷暑的成都將片成紙薄的羊肉卷丟進滾開的辣油裡,在京片子吆喝聲中捲起一隻烤鴨麵餅,又在驟雨初歇的嶺南動手將醬汁澆在剛剛出鍋的腸粉上。
無數似曾相識的路和次曾相識的味道將曾經的記憶碎片裹挾著朝她奔來,又在耳邊額前打著旋兒輕巧地溜走。秋試圖從這些當中找到些許熟悉感,而佩吉則總是高呼,在中國的這一個月簡直讓她以後沒辦法面對英國的食物了。
——姑娘,你總算知道我這一年生活得多麼水深火熱了。秋聞言眯眼笑,又不動聲色地夾給那個一邊喊辣,卻總是無法放下筷子的金髮姑娘一隻口味蝦。
如果不是每天晚上在實時信紙上和哈利留言被科普一堆英國的糟心事,這個暑假簡直就太完美了。
大概是上個學期末本來預計好的甕中捉鱉計劃起了變數,讓鄧布利多意識到手頭人手緊張,他重起了鳳凰社,依舊用格里莫廣場12號當作總部。沒成年的孩子們每天悶在灰塵四起的房間裡打掃衛生——不曉得鄧布利多知道了什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