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錯愛,也知若兩家聯姻,必然是一樁美滿姻緣。但我不能違心,害薛大哥一生。如意實在不願嫁,也不能嫁。”
“不嫁?難道你要一輩子賴在華府做老姑婆?”華思明怒極抬手,便想給她一巴掌。
薛庭軒疾步趕到,擋住華思明的手,“伯父,庭軒並非強求之人,但顯然如意有難言之隱,待我問明之後,若她的確不肯,我自然不會為難她,也請伯父不要為難她。”
華思明礙於薛庭軒的阻擋,被迫收回手,卻怒氣衝衝地坐在椅子上,用手一指,“你讓她說!她為什麼不肯嫁?”
華如意麵對薛庭軒那張年輕英俊的臉,心中也有幾分悵然,“薛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是我心中已經有了別人,所以不能騙你。”
“有了別人?”華思明吃驚地又從椅子上躍起,“你幾時和外面的野男人勾搭上的?”
華如意捏著手指,“伯父,請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心有所屬未曾稟明伯父是如意的錯,但他……並不是什麼野男人。”
華思明冷笑一聲。“不是什麼野男人?只怕也不是什麼見得了人的男人!否則為何不見他上門提親?我勸你還是早早死了心吧。憑你的姿色,會有哪個男人喜歡你?薛公子人品高貴,是你這輩子求都求不來的良緣,你該不是擔心伯父拿你來交換利益,所以砌詞拒婚吧?伯父可以坦白告訴你,這門親事,我沒有貪圖人家一分銀子,完完全全是為你好,你可要識好歹。”
華如意跪在那裡,一語不發,薛庭軒看了心疼,伸手去扶。
“如意,我們私下慢慢談,你有什麼心事或者不方便告訴你伯父和我父親的,單獨和我說也可以。”
華如意搖搖頭,“我能說的已經說了。薛大哥,多謝你的關愛之情,但我真的不能嫁你。”
此時家丁慌慌張張前來,“大老爺,太子殿下駕到。”
正堂的人全都驚住,薛史染立刻站了起來,“太子殿下?我們是否需要回避?”
華思明又是激動又是疑惑,擺擺手道:“不必,皇宮之中也用你們琉璃齋的紙,今日一併見見太子,對琉璃齋絕無壞處。”他瞪了一眼華如意,“你先回房去!”
華如意也滿臉吃驚,為何皇甫瑄會在這個時候造訪華府,雖然猜著他應該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來的,但卻不好公然找理由留下,於是也只能先退回自己的房中。
一進屋子,她又愣住——只見華蘭芝站在書架旁,手中捧著的正是自己昨日剛畫完的那幅畫。
聽到聲音,華蘭芝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陰晴不定地盯著她看了半晌,之後將畫紙一展。“這……是你畫的?”
畫紙上,上半張的大部分畫紙都鋪滿沉沉的藍黑色,點明畫面發生的時間是在黑夜。在畫面的一角,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可以看到散落的衣服以及一雙交纏的裸腿。
她雖然已經畫得很隱晦,沒有畫身子,沒有畫臉,但只是這樣的畫面,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她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是。”
華蘭芝又看了那畫紙半晌,忽然噗哧一笑。“真看不出你居然還會畫這樣的畫,咱們華家人幾時這麼大膽過?!”
華如意故作平靜走過去,將畫紙接過,“你有事找我?”
“本來是有事,現在被你這畫一嚇,倒忘了。”華蘭芝眨著眼靠近她,“你這裡還有這樣的畫嗎?”
“沒了。”她第一次被人當面抓住自己畫這樣的畫,窘迫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才不信,我要翻翻。”華蘭芝四下看了看,抽出一個抽屜,果然又看到幾張畫紙,樂得笑道:“小時候我就見你有什麼寶貝都往這抽屜裡藏,大了還改不了這個舊習慣。”
華如意急忙上前按住,“蘭芝,別鬧了,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