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白夏泡涼水太久,受了寒,半夜裡就開始發高燒,一直高燒不退。
陸衍北又自責又難受,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承擔這種痛苦。
照顧了她兩天,白夏才清醒過來,她醒了,陸衍北也就神經鬆懈了下來。
等到伺候著白夏喝了粥,吃了點東西,他才摸到沙發上小憩。
連日來緊繃著的弦絲鬆懈,高度緊張又疲勞的身體鬆軟下來,陸衍北長手長腳,窩在那並不舒服的小沙發裡,也昏昏沉沉的睡熟了過去。
白夏去廁所的時候,才看到自己脖子上有吻痕,痕跡很深,所以一直沒消退。
不止是脖子上,身上、胳膊上,連大腿根都有。
轟的一下,臉跟蒸熟了的螃蟹一樣紅透了。
她又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純潔少女,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
腦海內有零散的記憶浮現出來,一會兒是她纏著陸衍北索吻,一會兒是兩個人纏吻的時候的畫面。
隱約記得那個低磁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問,“白夏,看清楚我是誰。”
他一遍遍的問,白夏一遍遍的答。
臉頰發燙,熱的厲害。
她捂著臉,耳朵尖都鮮紅滴血。
天吶!那個大膽又色情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嗎?
那…那他們兩個真的發生關係了嗎?她現在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而且身體哪兒都不舒服,好像是做了又好像是沒做,要是真的做了,她該怎麼辦?這就是婚內出軌啊!而且…而且是她強迫了陸衍北!
白夏咬著下唇,羞憤不已。
給她一把刀,乾脆的抹了脖子吧!
她怎麼能這麼禽獸去強迫那芝蘭玉樹般的人跟自己顛鸞倒鳳呢?!可恥!!!
白夏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開啟了廁所門出去。
一回病房,看到的就是陸衍北窩在小沙發裡熟睡的臉。
窗子開著一條小縫,撩起了白紗,輕薄飄揚,溫暖淡薄的陽光懶懶灑在他身上,清矜的眉眼被稀釋,黑髮彷彿被踱上了一層淺淺金粉。
白夏悄然走近,那人的眼睫長如蒲扇,翕合著,膚白似雪,睡容如嬰孩兒般不諳世事,天真又單純。
看到他眼窩下的淡淡青黑,白夏輕輕嘆氣。
心有不忍,她轉身去病床上抱了被子過來,輕輕的幫他蓋上。
半蹲在陸衍北面前,手撐著下巴,拖著腮幫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這個人還真的是沒有一點瑕疵,湊近了看,那張俊美的臉都不受影響。
無端端想起那天晚上零碎的片段,浴室內紊亂粗重的喘氣聲,和發出的滋滋水聲,白夏一愣,兩抹紅暈偷偷攀爬上臉頰。
要是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又能如何?是自己強迫別人的,哪怕她是因為被下了藥而意識不清醒,她又能怪誰?
下藥…
腦海內靈光略過,白夏僵在原地。
對啊!她會做出那種舉動都是因為被下了藥,是誰要算計她?這麼做,目的就是為了毀了她嗎?
她雖然是白家的女兒,可實際上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只知道白家有個白心雅,並不知道白家還有個大女兒白夏,這些年她基本上是不會回去白家的。
商業結仇不可能,要尋仇也不會找到她頭上來。
那麼就只剩下…私人恩怨?
她自認為她的社交能力很強,從沒有得罪過人,要說有,那也只有單君遇和林顏舒。
想到這兒,白夏眼眸冷然。
起了身,慢慢踱步到床邊,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看到自己的手機還完好無損的擱置在抽屜裡,白夏心一沉。
開機,撥了那個爛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