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相間的病服,後背被血漬染紅,如同綻開了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這裡的事,不要跟白夏說。”
“嗯。”許舜陽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處理的事情我來,你好好養傷。”
陸衍北知道許舜陽的能力,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
他這次過來,其實情況確實不怎麼理想,為了找出內鬼,他不惜用自己當魚餌,陸衍北只是沒想到這人還有反撲的能力,剛剛闖進來時,他沒有防備。
索性許舜陽來的及時,不然,他們可能就一起死在這兒了。
要是他死了,只怕他家陸太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只是放下不下,怕他走了,沒人照顧白夏。
“有人在對付你,為什麼?”許舜陽向來說話言簡意賅,寡言少語,他一問就直奔主題。
陸衍北掀開了床上躺屍的人,將被子掀到了地上後,才坐下,“能為什麼?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
“你不該公開自己暴露在公眾面前。”許舜陽眉心緊皺,“你把自己推到了最危險的境地,何必?”
“那個女人死了這麼多年,你又何必念念不忘?”陸衍北似笑非笑的話,讓一向面癱的許舜陽,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
其實他懂,是因為碰到了一輩子都想珍惜的人,所以無論做什麼都好,也要將人牢牢綁在身邊。
陸衍北只是不想讓白夏失望,她想要專訪就專訪,哪怕暴露了他自己也沒關係。
看了陷入了低氣壓的許舜陽一眼,他說,“無論如何,今天的事,謝了”
許舜陽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
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陸衍北試探著動了動左邊胳膊,稍稍抬起手,後背裂開的手術傷口立刻就刺痛難忍。
他忍耐著,忍過了那陣疼,才聯絡白夏。
剛剛沒頭沒腦的一個電話,她肯定是被嚇壞了。
“陸衍北?”白夏好不容易才打通了電話,她急切的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逗你玩兒”
“逗你個頭啊逗,這種事也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多著急?我以為你真的出事了!混蛋!”白夏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陸衍北那幾句話,說的她心都寒了一大截,她聽到了那邊的聲音確實不正常,所以她一直在聯絡陸衍北,卻怎麼都聯絡不上。
“嗯,我錯了”陸衍北彎著唇角笑,眉眼溫和。
滿屋子的血腥氣不散,他坐在堆屍的房裡,卻還能因為白夏的一句關心急切的話,笑出聲來。
白夏眼眶泛酸,“算了,你沒事就好。”
她知道陸衍北瞞著她很多事,她從來都沒有去逼問過,可是剛剛,她從沒有那麼厭惡過自己,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乾著急。
陸衍北幫她堆砌了一座金屋,她可以安安全全的待在屋子裡,待在他搭建創造的世界裡,安然度過,沒有煩憂,沒有危險。
可她不想要當被豢養的金絲雀,她想做的是能夠站在他身邊為他承擔風雨的人,她從來都不需要陸衍北為她掃平一切阻礙。
聲音哽咽,她說,“陸衍北,好好照顧自己,我要看到一個健康的人回到我身邊。”
“嗯。”
……
“白主編,你怎麼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啊?上車啊!”聽到同來的小職員喊她上車,白夏才精神恍惚的回過神來。
她挪步上了車,打定了主意要去拜訪一次覃墨和褚新月。
許舜陽跟許晚晚不住在桐川,他們定局在郾城,以至於許晚晚說要考桐川的理工大學時,許舜陽刻意打電話來提早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