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毫不猶豫地換掉。
她拼命地想著,想著剛剛祁仕紅腫顫抖著的手,想著差點被拖出去“試試”的大敏,決然地閉上了眼睛。
溫熱的液體流過她的喉嚨,芝芝眼角滲出了一點點的眼淚,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不斷壓抑又不斷反覆的嘔吐之感,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偌大的天地之間,空蕩的包廂裡,她只覺得,又做了一回骯髒的容器。
“哈哈哈哈哈哈!”
霍爺得逞的笑聲響徹,他看透了芝芝盡力隱藏的煎熬,越是悶著越是像撓了霍爺的癢癢一樣逗得他心滿意足。若是換一個人歇斯底里地拒絕,又或者樂在其中的欣然接受,對霍爺來說,都是一種乏味。
芝芝用手背抹了嘴角,“霍爺吃得開心,咱們也早點撤吧。”
“走!”
……
另一角,大敏給祁仕燙傷的地方敷上了一些藥,祁仕人已蔫了一大半。
大敏狠狠衝著角落裡他們裝作去催債的“道具”,兩個印著金融消費字樣的舊皮包踢了兩腳。最終也沒派上用場的東西。
“祁仕,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
“這麼些年,你用你的身份給內姓霍的幹了多少……”沒等把什麼樣的事說出口,就被祁仕狠狠瞪了一眼,噎了回去。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他沒把咱當人看!”
“呵,當人看,你以為當人有什麼好的。”祁仕冷笑了一聲,原本自己也憋著一口氣,可見大敏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嘆了口氣,反倒寬慰起大敏來,“沒事兒,他不會動我們的,他需要我。”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別想那麼多了,先把火霍爺交代的事辦咯,不然下次肯定兜著走。”祁仕在大敏肩頭上拍了拍。
“江雪她爸那邊上次差點得手了,說明他確實跟我們查的一樣,是個好下手的,真是天助我們,我看下次我們壓根都不用花心思找由頭了,直接上吧!”
“只要那個小子別來多管閒事,這次我們爭取一步到位,讓江雪自己走投無路來找霍爺效果是最好的!”
大敏木木地看著祁仕自言自語地計劃著,自己是幫不上忙了,可是對祁仕卻有種沒來由的聽之任之,他知道,祁仕瞭解霍爺的心思,不像自己,在霍爺眼裡,只是塊腦袋空空的的沙袋。
“大敏,最近強尼那小子那邊你盯著點,別再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好事。江雪那邊,我親自去。”
“那那個晁亮呢?”
提到晁亮時,大敏的眼中明顯複雜了些,卻也不全是害怕,雖說晁亮一棍子一腳踢,確實讓大敏一下子被疼痛牽制住了,可大敏終究是個大男人,也傷不到根本。
只不過,這種疼痛對大敏來說,實實在在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連大敏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那一瞬間,好像身上的所有神經全部被擊中開啟,放大了一切感官的感受。
因為從小就缺失了“中度痛覺”屬性,而一般傷及性命的傷又都可以恰到好處地超過中度痛覺的界限,讓他能接收到身體的提示,所以倒也能跌跌撞撞地長大成人。
加之小時候被有被當作運動員培養過一陣子,還誤打誤撞的練了一身肌肉。
可是,只有大敏自己知道,也可能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另一個像他一樣的人知道。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就像,無時無刻不處在麻藥的效果下,身子是一根紮在土裡的木頭。
比生命力更多的是麻木。
而晁亮的那幾下子“痛擊”卻好像開啟了他對這個世界感知中最空白的缺失的一塊區域。
痛,太痛了!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