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求藥的,卻不防許三夫人會在這裡,適才多有唐突。”
冒氏柔聲道:“恩公太過客氣,實是妾身嚇著您了。”說到這裡,眼波流轉,飄飄兒地勾了張儀正一眼。卻見張儀正的眉毛跳了跳,冒氏只恐被他看輕,一顆心又高高懸將起來,正在擔心間,卻又見他唇角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厚。接著人就朝著她走過來:“這裡太陽太大,三夫人若是不怕小子唐突,小子便在這草堂的陰涼下坐坐歇歇涼。”
好個翩翩少年郎!冒氏看著那一襲紫衣離自己越來越近,龍涎香縈繞鼻端,由不得口乾舌燥,含羞帶怯地道:“您說笑了,這草堂又不是我的,我也只是客人呢。”一邊說,一邊就低頭去洗茶杯,倒了杯茶雙手遞過去。
張儀正在離她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雙手接過茶喝了,眯了眼睛讚道:“好茶!飲之忘憂。”
冒氏一張粉臉嬌豔欲滴,心跳如鼓,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好一歇才緩過氣來,強作鎮定地將那日雨中張儀正勇救她們姑侄的事拿起來說,語中頗多讚歎喜愛之意。
張儀正默默聽著,笑道:“原來那個勇敢的少年郎是令侄啊,真不錯。”
見他稱讚冒連,冒氏也有幾分驕傲,趕緊趁機狠狠地稱讚了冒連幾句。張儀正笑問道:“可有功名了?”
冒氏道:“已是中舉了的。”
“真是英雄出少年。”張儀正又問起冒氏的兄長:“不知尊兄是任何職?能教出這樣的兒子,想必也是極出眾之人。”
冒氏便有些黯然,輕聲道:“他麼,閒著的。”
張儀正滿臉的驚訝之色:“難道沒有功名?”
冒氏帶了幾分驕傲和憤然道:“他是進士。”不過是前朝的,但許衡、趙思程等人的運氣就極好,偏到了她冒家頭上就倒黴。
張儀正越發驚訝:“是進士怎麼還閒著?我父王天天喊無人可用,太可惜了。徐大學士也是的,都說舉賢不避親,他怎地……”見冒氏的神色不對,便及時改了口:“令兄不過明珠蒙塵,假以時日當大放光彩。若是不嫌,改日可讓他去康王府尋我,定要替他尋個好差事。”
冒氏感激莫名,一下子想起自己曾苦苦哀求過許徠,讓許徠求許衡替兄長尋個差事,許徠卻是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了,如今這人卻如此爽快!她嫡親的兄長沒人管,那八竿子打不著,半點功名全無,只會撥算盤做買賣的許扶偏就能進刑部司門任主事!這人比人可真氣死人。她左思右想,咬著唇輕聲試探道:“我們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張儀正豪爽地一擺手,笑道:“夫人太小看我了。我既然稱許大學士一聲長輩,您自然也就是我的長輩。為長輩做件小事值當什麼?不值一提!”
冒氏聽他說當自己是長輩,莫名有些悵然,卻又見張儀正把那空了的茶杯遞過來,三分帶笑三分輕薄四分探究地看著她輕聲道:“煩勞夫人再替小子倒杯茶。可否?”
冒氏臉上突然間綻放出一朵璀璨到了極致的花來,翹起白玉蘭花一樣的纖纖玉指,笑眯眯地給張儀正倒茶。即將滿時。手一抖,便將那茶潑灑在了張儀正的手上。
“呀!”冒氏輕呼一聲,忙忙放了茶壺,掏出塊桃紅色的絲帕急急去替張儀正擦拭,擦了一半,卻又縮了回去,紅著臉低聲道:“對不住。妾身一時情急失了分寸。還請三爺見諒。”說著就要起身往屋裡躲。不期一隻手輕輕扯住那帕子,張儀正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道:“茶潑了,還請夫人再替小子滿上。”
冒氏含羞帶怯地看向張儀正,有些遺憾那隻手怎不是扯住她的手而只是扯住了這帕子。遠處傳來一聲輕響,冒氏嚇了一大跳便要逃開。張儀正卻不放開她的帕子。下一步就該是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