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迎面走來的主僕二人便轉身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頭開路,一路上除了夥計以外幾乎不見旁人,而夥計見慣了這樣的人,半點多餘的興趣都沒有。一行人順利地走到了獅子樓後,坐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風照舊吹著,雪照舊下著,雙子將斗笠壓得更低了一些,輕聲道:“二娘子這就回家麼?”
不管怎麼說,許扶總算是有了一個真正的家。但願他能從此安寧下來好好過日子。她也即將有屬於自己小家,她也會努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的。許櫻哥抱牢了手裡的鏤花黃銅手爐,感受著手爐傳來的融融暖意,微笑著道:“被生生關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出了門,咱們也趁機看看雪景,先沿著長春大街一路走到長寧大街,再穿過壽富巷、安康坊回家。”
聽到這樣熟悉的路線。正在替許櫻哥改裝的青玉聞言便有些悵然,由不得地想起許櫻哥去年上元節最後一次暢遊上京城時的情景。那時崔家那位三爺還在,天還未黑便早早在府門外等著,才看到許櫻哥出去便什麼都顧不得的上前去討好許執等人,總算是得了一個與許櫻哥夜遊觀燈的機會。青玉至今還記得崔成的笑容和閃亮的眼睛,賊眉賊眼地悄悄去牽許櫻哥的手,牽到之後的怎麼也掩蓋不了的竊喜之情。
那情形彷彿還在昨日,路是相同的,人卻是永遠也不會再有了。將來在康王府中的生活又會是什麼樣的?青玉看著許櫻哥清俊安靜的眉眼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心情和雪霧瀰漫的京城上空一樣的迷茫。
許櫻哥將車簾子輕輕掀開一角。貪戀地看著寒風飛雪環繞裡的上京城。她不愛這不知安寧太平為何物,充滿太多鮮血與陰謀的世界。但毫無疑問,不管是在哪個時空,這個世界總是有它別樣的魅力,不知不覺間便走進了你的心裡來,然後再也忘不掉。
馬車轉進安康坊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巷裡不見人蹤,地上一片雪白。車在前面走著,在雪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車轍印子。車後有一人一馬,遙遙跟著馬車前行。馬車快,他便也跟著快,馬車慢,他便也跟著慢。趕車的雙子雖然自恃不怕這區區一人,但想起上次許櫻哥從莊子裡回來遇上安六爺那件破事兒還是有些緊張,便壓低聲音道:“二娘子,後頭似是有人跟著。咱們人太少,不如先回去?”
這世界雖不甚美好,生命卻是美好的。許櫻哥立即被打回到現實中來,回身掀起車後窗簾子,看到遠處那看不清身形的一人一馬,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忙著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地回家,走最近最寬人最多的大路。”
雙子得令,立即暴喝一聲,猛地抽了馬兒一下,馬兒噴出一股熱氣,努力加速,朝著前方的巷口處衝去。已經能看到巷口外大街上的行人,卻聽馬蹄聲響,身後那人竟然是毫無顧忌地追了上來。
雙子大怒,沉聲道:“二娘子,若是不妥您便騎馬先回吧。”
卻聽追上來的那人大聲道:“膽兒被嚇破了麼?連小爺都認不得了?”分明是張儀正的聲音。許櫻哥才伸出來的手便又飛速縮了回去。
雙子想起這是自家名正言順的姑爺可不是那危險的歹徒,頓時便有些歡喜:“是張家三爺。”許櫻哥沉默不語,雙子便只裝作沒聽見,只管打馬繼續往前跑。但很明顯,張儀正的馬比他們的好,而且負擔沒他們的重,跑是跑不過的。這狗皮膏藥又來了,難不成先前還是被他看著了?許櫻哥暗自咒罵著,沉聲道:“既然跑不掉就不跑了。”
在馬車停下來的同時,張儀正也趕到了車前。雙子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下車給張儀正行禮問安:“小的給三爺請安,這大下雪的三爺怎會在街上?也不帶個人跟著?”
張儀正眼看著馬車諷刺笑道:“這大下雪的你們怎會在街上?也不知道多帶幾個人跟著?”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