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又是他?我一劍結果了算。”
“他賭性不改,欠了萬兩銀子,不經我同意就將我賣給了青樓,還是終生死契。一開始,我不認,大哥所作所為也讓我心寒,乾脆一狀將他告到上都府衙。但官府說,我父母早喪,長兄如父,據大周法例,可以賣我抵債,駁回我的狀子。又說我目無尊長,狀告自己的哥哥,將我貶為官ji。一切發生得太快,三娘無憂都不在上都,多虧霆公子聽聞此事,出面周旋,捐了一大筆銀子,才最終改判到王家為奴。”塵娘長嘆一聲,“生就是我的命,上輩子欠了我兄長,要用這輩子來還,如今只慶幸遇到的是好主子。”
“傻丫頭。”墨紫皺緊眉,“完全被人陷害了,還感激慶幸。”
“陷害?”塵娘想都沒往那兒想,只以為是兄長沒出息。
“不是陷害,你哥會輸那麼銀子;不是陷害,官府會貶你為官ji;不是陷害,偏巧三娘無憂都不在;不是陷害,王霆趕得那麼巧救你從一個苦海到另一個苦海。我猜猜,你籤的不但還是終身死契,而且絕對不能贖身。自贖或他人贖,都不可以。還有,這事發生在皇上決定和談的旨意之後。”處處都是精心算計過的痕跡,塵娘是個香餌,釣她。運氣好一點,還能釣元澄。
“墨紫,你猜得都對,不過——”塵娘一直是個有主見的人,從她不肯嫁霍八開始就不懦弱,只是惡勢力太強,超出她能抗爭的範圍,“霆公子不會是那個設下圈套的人。他其實很簡單,喜歡遊學教書,對考舉當官沒有半分興趣。”
“我不對自己從未見過的人妄下定論。”就算不是王霆,也一定是王家人,“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可知他年底要娶公主?”
塵娘知道墨紫的意思,剛才小衣直接就問了,“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是知己。我懂得分寸,也不敢奢望,但求公主嫁進來前,能這樣,隔塘相望。”
感情,真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墨紫看著這個已經為情所困的女子,默默無言。她可以盡力去幫她爭取自由,但她對她的愛情走向無能為力。
“他若喜歡你,就會把賣身契還給你。”小衣反倒是大膽直言的那一個。
“他就算還給我,我也不過從王家的奴婢變成了官婢,因為判書上寫我永為奴籍。”一個讓人對未來毫無希望的宣判。
“除非皇帝特赦。”墨紫讀過一遍大周全法。如果塵娘是餌,她和元澄是魚,王家人釣上來之後,想做什麼呢?若只是為了打壓嘲笑,未免太幼稚了吧。
贊進突然出現,“墨哥,不遠處開了扇小門,走進來的兩人十分鬼祟。”
墨紫看向塵娘。
塵娘奇怪,“霆公子喜歡往外跑,所以就特意開了道側門,方便進出。這兩日他都在家,應該不會有人用那道門才對。”
墨紫走到窗邊,從縫裡往外瞧,前面有片假山花園,只見一箇中年大叔和一個青年小夥匆匆而過,走路的樣子確實心虛,兩三步就東張西望。兩人之間沒有交流。
“是錄管事。”塵娘悄悄說。
“哪一個?”墨紫問。
“年紀大的那個,在大老爺身邊管理雜事。另一個我沒見過,可我也來了不久,多半是哪房的小廝,但肯定不是霆公子的人。不知他們如何進得這門,平日都上鎖。”塵孃的話裡資訊含量不少。
墨紫觀察到錄管事手背上有一塊青斑。
“不是府裡的小廝。”贊進卻否定掉,“他腿跨向外,衣上鋪灰,騎馬長途,而腰間鼓梗,分明藏有彎刀。墨哥,此人——”
“來自大求。”墨紫接話,“現在是秋天,他卻只穿一件單衣,挽袖還冒汗,可見是耐寒的北方人。大求男子不梳髻,但喜歡從髮根結多辮,自小如此。他雖梳髻,髮根松而彎卷。只要仔細看,熟知大求人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