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她才放下手,又給元善嘉換了一根毛巾。
元善嘉的眉頭皺了皺,頭偏了偏,似乎很不喜歡熱的毛巾擱在自己的頭上,額頭上不住地冒汗。
冉竹又把毛巾強硬地按了上去,才對著冉雅說:“小姐今天受到了驚嚇,又被太陽曬著了,所以體內積聚了許多汗水沒有出來,用熱毛巾敷額頭,可以把小姐的汗水逼一逼,對小姐的病情有幫助,身體舒服了,就不容易夢魘了。”
冉雅聽了點點頭,這些她並不是很懂,但是冉竹是學這個的,肯定是懂的,聽她的總沒錯。
果然不出冉竹所料,沒過多久,元善嘉似乎好過了很多,不再出汗了,而且也不再掙扎著說夢話了。
冉雅才放心了許多。
“那這藥怎麼辦?”冉雅憂心地說,杏仁一般的眼睛閃爍著憂愁。
微微下拉的唇角顯示了她的心情有些不好。
冉竹將毛巾又換了一次,眼裡的擔憂褪去了許多。
“不用擔心,這藥不是給小姐喝的。”
“不是給小姐喝的?”冉雅疑惑地瞪著冉竹,眉頭立馬就鎖在了一起,“那是給誰喝的?”
“誰都不喝。”冉竹把毛巾放進盆子裡。
冉雅聽後,眼睛忽地一亮,“是……”做給給大小姐看的?
冉竹阻止她說話,對著外面的歡兒擺擺手,“把這些東西拿下去。”
“是,冉竹姐姐。”歡兒連忙把盆子端好。
冉竹看她出去了,才開口道:“小姐回府後,大小姐肯定會有所動作,既然如此,那就給大小姐創造一個好機會。”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桌上的藥碗。
冉雅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下意識地把藥碗放得遠了一些。
“這一碗就有……”毒嗎?冉雅含糊著舌頭問,不大的杏仁眼中飄過一道極快的冰冷神色。
這是她親自去熬的,若是還被人下了藥,那麼又是在什麼時候下的呢?
冉竹給元善嘉把薄毯子掩了掩,道:“這個應該沒有,她們估計才得到訊息呢。可能在下一次熬藥的時候會做些手腳吧。”
冉雅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目露寒光,“我下午再去熬一次藥。”
兩人守在元善嘉的身邊,直到太陽塊落山的時候,她才悠悠地醒過來。
“小姐,您感覺好些了嗎?”冉雅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元善嘉起來,如同扶著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我怎麼了?”元善嘉疑惑地問。她不是睡了一覺嗎?怎麼感覺頭這麼疼?就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一樣。
“您有些中暑了。”冉雅為她按摩太陽穴,輕輕的力度,按揉得恰到好處,讓元善嘉不由地發出舒暢的喟嘆。
“中暑了?”元善嘉恍然,眉宇間帶著一些呆滯,還沒有離開的睡意讓她的五官顯得十分地慵懶,帶著一點兒媚意。
“是啊,小姐。”冉雅小聲地說到,“您把奴婢都嚇到了,您躺下去就沒了聲息,直接睡了過去。奴婢覺得用睡字完全不足以形容,當時奴婢還以為您暈過去了。滿臉蒼白,嚇死奴婢了。冉竹說你是中暑了,奴婢都不敢相信呢。”
元善嘉眯了眯眼,感覺眼前有些晃動,“對不起啊,冉雅,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過去了。”
冉雅連連搖頭,“小姐您不用跟奴婢說對不起,是奴婢沒有照顧好您呢。”
兩人正在說話,外間的門簾處,一個鵝黃色身影亭亭玉立。“小姐醒了嗎?”
聽聲音是歡兒的。
“醒了。”冉雅走到簾子處,問到:“有什麼事情嗎?”
歡兒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面有兩個瓷盅,一個純白色的,一個帶青花的。
她指著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