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靜默地沉思,似乎心事重重。他突然怔住了,在心裡轉過一念。不知從何時起,好像很喜歡聽她說話,覺得她的嗓音如黃雀般好聽,雖然唱起歌來時有點為難。很喜歡她臉上掛著的甜甜笑容,但覺只要能見她笑一笑,便如花香拂面般舒服。
“在想我父親!”秋西槿有點恍惚,心思不寧:“我父親本不是大晉的人,後來為了追隨我母親的步伐來到中原的。”
“那你父親是哪裡的人?”姜玄斐好奇地追問,大晉北邊是契丹,眼前人不似遊牧族的狹額低眶,基本可排除。若是南邊的話,大唐後期,各地藩鎮割據佔地稱王,一片混戰,如今有大大小小數十國。
“他沒告訴過我,只說那裡氣候溫和,是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每家每戶都喜歡種花!”秋西槿臉上突然洋溢起幸福的微笑:“爹爹說,等岐枺Ы痰氖慮椴餃胝�歟�痛�一廝�墓氏緲純礎!�
“往南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國家,也不知你們是哪國的,況且各國現在都是閉關鎖國地厲害,想必回家的路途挺艱辛!”姜玄斐向來直截了當,說完才發覺或許打擊到了她的心願,不由得在心下暗罵了回自己嘴笨。
秋西槿嘆了一口氣:“阿斐,如今的世道,打來打去的,有什麼意思?聽說很久以前的唐朝,那時繁華似錦,一派民熙物阜。”
“你還關心政事?”姜玄斐頗為詫異,想不到眼前的小姑娘還心懷天下。聽祖母說,武林人都憤世嫉俗,對國家之事皆不上心。
“我們武林中人,都是一腔熱血為國的,只是……”秋西槿斷了言語,只覺得說多了也無用。
姜玄斐頓了頓,安慰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亂世了那麼久,說明離合也不遠了!”
“真的麼?”
姜玄斐注視著她乾淨清清澈的眼眸,心中莫名蕩了蕩,彷彿一陣花香柔進心底。實在不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也無法畫餅充飢地忽悠她,看了看外面:“雨停了,快走吧!”
兩人兜兜轉轉,一時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春雨過後,氣氛十分陰寒,為免傷寒,決定先起個火烤烤。
“剛下過雨,這木材太溼了,無法鑽木取火。”秋西槿嘆了一口氣:“要是老爺子在這就好了,一陣輕風轉為勁風,片刻便能將木材風乾。”
“我試試!”姜玄斐說著便暗運內力,果然掌中蓄出一陣風。畢竟風太小,風乾木材不行,風乾樹葉和野草倒是足夠。
秋西槿的內力亦不是一年前的,使力鑽了幾鑽,便見青煙冒了出來,頃刻起了小火星。
暖暖的火堆旁,兩人的衣裳逐漸烘乾。故意將幾根燃得正旺的木頭熄滅,讓木煙肆意飄升,以便寇軒他們能尋著煙找到兩人。烽煙嫋嫋,終被安全尋回。
仲夏之夜
夏季的夜晚是燥熱的,秋西槿翻轉睡不著覺,手中的芭蕉葉扇個不停。心中默唸著“心靜自然涼”,只是默唸了幾十遍,依然無法達到意識改變環境的境界,汗流浹背。
翻身下床,暗思去北湖消消暑,應該是不錯的享受。無需邀人,自己心中迅速愉快地決定,便急忙趁著月色出行。因出門得著急,連頭髮都忘了束起,便鬆鬆地散披著。
湖水在月光下粼波而動,秋西槿伸手下去,果真觸手生涼。雖然老爺子反覆交代自己不適宜下此湖,但他們爺三倒是日日不忘來此逍遙。她覺得老爺子在自己能不能下湖的問題上,顯得過於小心過於小氣。
老爺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誰能像他,揮揮手便能帶來一陣勁風散熱。不過這種酷夏,就是撲來一陣風,也是救急不救本,一下又熱起來。還是冰涼的湖水,消暑來得直接。
根據戲曲的經驗,或是誤會或是巧合,每個偷偷在湖裡玩耍的女子,都會遇上一個男子。而且那男子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