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早點退婚,瞧瞧你爹走後,他就來過一趟。明知道這段時間你面對的是刀山火海,他都不陪著你!”郭一萱肆意地表達著不滿:“若是我有武功,定幫你一刀解決他!”
秋西槿本還想假意玩笑,奈何笑意如冰霜般掛在臉上,彎不起嘴角。確實是該好好挑個時候,跟那個人斬斷關係了。
“虧得外界傳的你什麼高不可攀,原來這般膽小,不肯向這些塵俗陋習說不,若不想嫁就別嫁!”郭一萱還準備滔滔不絕,卻見她默不吭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怎麼不說話了?”
秋西槿輕笑,“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只能盡力做好當下的每一件事。”
郭一萱不由得心疼,放低聲音:“別想太多,快休息了。”
秋西槿身子確實疲憊得很,點點頭,便爬上床躺著。
郭一萱一邊脫掉外衣一邊道:“你往裡面挪,要不我睡哪?”
“我以為你想睡裡面呢!”秋西槿翻身往裡挪,騰出一個空位。
“我睡外面,保護你!”郭一萱躺上去,開始訴述近日來的所見所聞。說到最近契丹撤兵,北境一時休了戰,爹爹和哥哥們想必快要回來。
秋西槿其實很羨慕郭一萱瀟灑的生活,端著郭家小姐的身份,上有哥哥們管事,下有小的轉移父母親人的注意力。拿著每月例發的零花錢,便可四處逛蕩。自己很想和她一樣,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信馬由韁,走哪算哪!
郭一萱突然坐起身,下床去翻隨身的行李。先是掏出了一袋紅雞蛋,遞了一個過去,“表嫂生了個兒子,特意帶給你沾沾喜氣。”
喜氣!?秋西槿苦笑地剝著蛋殼,此生的自己,大約永無可能有孩子。是以有些喜氣,不是沾了就能有的。想到柴榮和劉月晴那對佳偶,竟生出一絲羨慕。
“早點遇到能託付終身的人!”郭一萱不明白此時她心中的苦澀,只管衝著她擠眉弄眼地笑了笑。
秋西槿起身喝了口水,將咽在喉嚨的蛋吞下去,“孩子可愛麼,叫什麼?”
“很可愛,柴宜。”
“柴宜!倒是個乾脆好聽的名字!”
郭一萱又從包裹裡翻出一個木偶,“這是哥哥叫我給你的?”
“郭信不是還沒回麼?”秋西槿接過,那玩偶頭大身子小,眉粗眼大,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倒是挺有意思。
“就是啊,在北邊打戰還要託人送東西回來。說是俘虜了些契丹人,從他們身上搜刮來的,是契丹人祈福用的!”郭一萱嘟著嘴,“就這麼一個呢,我都沒有!”
“挺特別的,幫我謝謝你哥哥!”秋西槿隨意將木偶放在桌屜裡,又回到床上躺著。這些年,郭信總託郭一萱送東西來,剛開始都是些挺貴重的珠寶,盡被自己退了回去。如今雖不再貴重,但到底收得不踏實。
郭一萱哈了哈她的頸窩:“你到底對我哥哥有感覺沒?我哥哥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秋西槿神經再粗,也意識到愛好無事獻殷勤的郭信,非普通做朋友意思!但想與郭信不過幾面之緣,說過的話也不多,如何能有什麼感覺?誠實地搖搖頭:“沒有!”
“哎!我可憐的哥哥呀!”郭一萱嘆了一口氣,“其實你有幾年沒見哥哥了,現在他成熟了不少,人被北方的風沙吹得帥氣了許多。”
“我睡著了!”秋西槿假裝打鼾,腦中突然晃過另一個男子,許多年未見,也不知他現下如何?他一直沒來找自己,是否也被什麼難事纏住?
“裝睡啊,看我不撓你。”
“哈哈,別撓了!”
萬事難
秋西槿親手給茶盞裡添水,語氣不鹹不淡,像是無意亦更像刻意:“左堂主,如今還能坐在襲雨堂主之位,可知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