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斐兒!”
“教唆!?”秋西槿敏銳地捕捉到那刺耳的兩個字,身子微顫,雖然很好奇,但也不知該不該追問下去。
姜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當年,我故意先叫劉素齡來姜府陪伴了些時日,然後順理成章地讓斐兒親自護送她回皇城。”她默了須臾,緩緩道,“臨行前,將預先打好的一塊玉佩交給劉素齡,讓她裝做於某個玉器店買下的,算是造成一段彼此很有緣分的假象。”
素曉娘子一邊哄著懷裡的孩子,一邊好奇,“一塊玉佩,算什麼緣分?”
“因為那玉佩,打造得和阿斐外公送他的一模一樣。”姜老夫人看向秋西槿,臉含歉色,“我也把祖傳的白玉鐲子送給了劉素齡,讓她若是遇見你,便露出來顯擺……”
素曉娘子無奈,“母親好糊塗啊!”
姜老夫人垂首,“槿兒,當年我處心積慮想拆散你們,確實太糊塗!對不起!”
秋西槿踩著腳下的落葉,往事浮上心頭!那年,自己去找他,卻看見他將玉佩給劉素齡的一幕,便誤以為是他送予的。假若細心點,會不會早些察覺其中的誤會?
儘管有這樣的緣由,可真的只怪姜老夫人或劉素齡麼?如果當年的自己,能相信阿斐,能主動問清楚,也許就不會有太多誤解!自己好強的性子,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固執,對感情的不自信,難道不是加深誤會的根源?
可惜,一切明白的太晚。如今,早已不是劉素齡的問題,而轉到紫瑩處。有那麼一瞬,她想,這會不會其中也暗藏著一些誤會?會麼?可那些話都是他親口說的啊!
身世
往事太紛雜,秋西槿無心多去探究。一路趕去大理,卻沒想到在踏進另一片國土之時見到了王恆。
王恆與三個隨從坐在城門旁的小茶樓裡,見到秋西槿那一刻,步調一致地輕噓了口氣。
“我們在這等少夫人,等了兩年多了!”王恆雖儘量讓面色顯得正常,卻無法掩飾聲音已自帶的滄桑感,“當年少爺一曉得少夫人失蹤,便趕到大理,可是一直沒有等到您!縱然很失落,仍然強自振作。”他的話語帶著些辛酸,“少爺知道你一定會來大理查明家世之謎,是以,早就幫少夫人探明瞭一切!”
秋西槿初來乍到,本還是一籌莫展,卻沒想到事情已有了眉目,“已探明瞭?”
王恆點點頭,將秋西槿引進茶樓。擇了個包廂坐下,方才細細訴說,“少夫人的父親本姓段,是大理開國國君段思平同父異母的兄弟。不過你的父親喜歡遊蕩江湖,是以,遇上你娘後便隨去了中原。”
秋西槿泯了口茶,“可我父親為何從不說他的身世,如果僅僅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何必遮遮掩掩?”
“因為兩兄弟的感情並不好,他們的母親曾為各自利益相互鬥了許多年。據說,段思平的孃親是被毒死的,下手的人可能是……”王恆糾結著得體的語言,一時頓住話頭。
秋西槿立時領悟,“我奶奶!?”
王恆輕點頭,“段思平有權勢後,便千方百計找你爹復仇,才會派人前去中原下手。奈何你父親的武功太過高強,很難達到目的。所以,他們尋了馮折萫,讓她給你爹下毒!”他擾了擾頭,續續道,“所下的毒正是當年段思平母親被毒死的‘黃芽草’,據說,臨死前會受一番心痛之苦。”
以牙還牙的手段!難怪要下毒!秋西槿攥緊拳頭,“可是,馮折萫為何會聽命?兩國相距甚遠,似乎本不該有交集。”
王恆為彼此添滿茶水,“馮折萫曾被石敬瑭強迫嫁給其弟弟,心懷不滿,卻無法抗拒,便想殺了那並無多大能力的夫君。如果她自己動手,當然能輕而易舉地解決。但怕被石敬瑭察覺,是以遲遲不敢行動。段思平所派的人,無所顧忌地幫她解決了那夫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