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因為他是季濛。
他做什麼都講求條理分明,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他以為對待感情,也應該是這樣,可他現在卻明白了,後悔了,若是當初自己發覺對季濛有著不一樣的情感時,就大膽地告訴季濛,那他們何苦會像現在這樣?越離越遠?
紀昀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譚青的回答,若不是聽筒裡不斷有呼吸聲傳來,她還以為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皺了皺眉,她倒不知道譚青竟然也這樣愛走神了,不禁沒好氣地又問了一次。
回過神來的譚青嘆了口氣答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在突然間,我就覺得他對我不像之前那般親近了……”
紀昀聞言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得,就你這情商,能追到人也是奇蹟,就更別說季濛那個天然呆了。季濛肯定是心裡有事,而且那事很可能是和你有關,或許是受傷了,或許是心灰意冷了,才下定決心遠離你。我待會兒問問他吧,當然你放心,我不會像問你這麼直接了當的問他的。”
譚青無聲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好,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譚青接到了季濛的電話,照樣是問他是否有想吃的,譚青聽著他的聲音,想起紀昀說他可能也喜歡自己的話,心不由得激盪起來。即使是一個可能,譚青也覺得十分高興。
季濛的表現與往常並無二致,但那種疏離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譚青對此毫無辦法,心情也再也輕鬆不起來,每每想到季濛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直到有一天,他再也見不到他,他就覺得煩躁不堪,而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自控力,也在這種情緒的面前,土崩瓦解了。
他不想失去季濛,他想季濛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想他對自己不再這麼疏離,想能和他,再靠近一些,更親近一些。他想再摸著他的耳垂看著他臉紅的樣子,想把他抱在懷裡呼吸他的味道,甚至,想親吻他粉紅的薄唇,讓他的身上沾染上自己的氣息。
譚青躺在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中,等著下班時間的到來。他怕他提前回去,會讓季濛感到不適。他想起之前,季濛和他親近的時候,靜靜地、毫不設防地睡在這裡的樣子,心中甜蜜又有些苦澀——季濛已經好久,不曾和他在一起吃飯了,更別說他還能在這裡,再次看他睡著時的樣子。
紀昀掛了電話,便又開著她標誌性的悍馬越野一路飈到了季濛的公司,將正要上公交的季濛拖到了車裡邊。
季濛對紀昀女漢子的本質已經見慣不慣了,他坐在副駕上,理了理被紀昀弄散的頭髮,撫了撫被紀昀抓皺的衣服,才慢條斯理地開始唸叨紀昀:“你說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身的草莽氣息?你知不知你要是在嘴裡斜著叼根菸,活脫脫就是一下山搶壓寨夫人的山寨頭頭?”
紀昀側過頭看著他因為被自己拖著而揉散了的一頭軟毛,給了他一個滿不在乎的白眼,繼續將悍馬開得風馳電掣。
在超市買菜的時候,紀昀見季濛稱了條魚,便不解地問:“你不怎麼吃魚呀怎麼還買魚?還是這是給譚哥買的?”
季濛看著那條魚笑得溫柔:“嗯,譚哥愛吃魚,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他吃什麼都沒什麼胃口,今天給他做個酸菜魚,可能會爽口一些。”
紀昀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在心中嘀咕:“他吃飯沒胃口是因為你呀笨蛋,譚青你個傻缺,誰說季濛不喜歡你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提著菜走進電梯,正碰上了剛回來準備上電梯的譚青。譚青自然地接過季濛一個手中的手提袋,把同樣提著一個袋子的紀昀晾在了一旁。
紀昀又翻了個白眼,她覺得今天她翻白眼的次數要比得上今年一年所翻的次數了。她想不明白,這兩人表現得都這麼明顯了,雙方竟然還鬧出了那種我愛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