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李雲時的無恥竟是更加登峰造極。
當初李雲時為了蹬掉他而攀上一家權貴的女兒,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用盡了一切下做的手段,利用自己來襯托他偽裝出的清高。他在全校的廣播中顛倒黑白,怒斥自己對他的生活造成了無可言喻的傷害,還跑到自己的家鄉,當著全村人的面說出了自己是個同性戀的事。拜他所賜,自己在學校一貫的好形象被消抹殆盡,現在村裡的人,在背地裡說起他,也是用“沒人教養的變態”這等詞來形容他。
李雲時或許忘了,當初是他不顧一切地追求自己,把自己掰彎了以後,又讓自己不得不和他保持著見不得光的戀情。最後他想擺脫自己了,卻又恬不知恥地將他自己放在道德線外,極其所能地抹黑自己、誣陷自己,最後以一個正人君子的樣貌,徹底和自己劃清了關係。
李雲時是一個如此讓人噁心的存在,在那之後,季濛在好長的時間內都在想,自己究竟是有多瞎,才會被這麼一個虛偽又卑劣的人掰彎?
他幾乎毀了自己幸苦累積起來的一切,帶給了自己幾乎滅頂的災難,而現在,卻又掛著一張深情的臉跑到自己面前,說他一直在尋找自己,想和自己重新來過。
季濛簡直都要被他逗笑了,哈!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是不是認為自己還是當初的那個傻瓜?他是哪裡來的信心,認為自己還會重蹈當年的覆轍,會給他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他不想和這人說話,不想看見這人那張竭力裝作深情的臉,他甚至連聽見這個人的聲音,都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所以當那人抓住自己的手臂時,他再也無法忍耐,竭力甩開了那比蒼蠅還令他噁心的觸感。
後來呢?他似乎看見了譚青,看見他對自己溫柔的笑。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頭還有些暈暈的,一股噁心感湧了上來,季濛不由得捧著頭呻/吟出了聲。
衛生間的門“吧嗒”一聲開了,譚青從裡面走了出來,正看見季濛捧著腦袋坐在床上。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單膝跪在床邊望著床上的季濛,激動地道:“季濛,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有什麼想吃的嗎?”
因為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抵抗那陣噁心的感覺上,季濛並沒有注意到譚青,直到譚青問了他一大串問題,他才睜開了眼,待看清譚青的樣子時,竟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平日裡的譚青,是個及其愛乾淨甚至有些強迫症的人。不論在何時何地,他都會將自己打理得一塵不染、乾淨整潔,溫和的外表下,透著不容他人忽視的嚴謹。
可是現在,譚青的頭髮雖然說不上蓬亂,但與平日裡的整齊卻相差甚遠。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因為沒有主人的打理,都悄悄冒了出來,使他平添了幾分邋遢。衣服不是那天自己見他時穿的那件,可能是換掉了,但也同樣變得有些皺,季濛有些訝異,譚青這樣的強迫症是如何忍受住了這樣毫無形象的自己的?
“譚哥……”季濛的嘴張了張,他不傻,看著譚青的樣子,聯想到他方才激動又欣喜的眼神,他又怎會不明白,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定是譚青在衣不解帶地照護著他,若不是因為要照顧他,一向乾淨整潔的譚青又怎會變得如此。
季濛的心又不受控制地開始難受了,譚青總是這樣,總是讓他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好,可他越是這樣,自己越是捨不得放手。譚青的溫柔和關心就像是罌粟,他明明知道它有毒,卻還是捨不得放棄它給自己帶來的快樂,不斷地想接近它,感受它,直到萬劫不復。
譚青見他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樣子,痛苦和掙扎就那樣從他的大眼睛裡面溢了出來,他的心一疼,不由得站起身,抱住季濛的身子,吻上了季濛的眼睛
這一次季濛是徹底地驚呆了,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