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儘可能的幫婦人處理身上的傷,這些傷,只能治癒表面,內在的,要是不手術,很難治療。
看著姚青念皺眉,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衣服穿好,然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來:“夫人,我沒事,今天謝謝你了,謝謝你幫魚兒還有我看傷,可惜,我們沒有什麼東西好報答你的,這是我以前陪嫁過來唯一一點兒沒有被我男人拿去的值錢東西了,還請你莫要嫌棄,就當是我們母女的一點兒心意,快收起來,不要被他看見了,不然又要被搶走了。”婦人從固定的髮髻裡,費了半天的勁,才掏出了一個小銀墜子,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她全身上下,最最值錢的東西了。
“你為什麼不帶著你女兒離開他?離開他,不管去哪兒,應該也會比現在過得好吧?”姚青念沒有接過她手上的銀墜子,輕聲問道。
這話問到了婦人的心坎裡,她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又何嘗不想逃離這個生不如死的地方,哪怕是我死在這裡不能走,我也想讓我女兒離開。”
婦人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當年,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我嫁給了我男人。
我孃家人看他表面斯斯文文的,像是個老實的,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出了之前娶過一個因疾病去了的媳婦,日子還算寬裕。
鄉下人誰家日子不是過的緊巴巴的,他上頭又沒有婆母爹孃要伺候,兄弟姐妹更是沒有,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爹孃想著女兒能夠嫁過來,不會受人欺負,夫妻兩個好好的過日子,總能把日子過的踏踏實實的。
我本來也對這親事充滿了嚮往,可誰能想到,這並不是我好日子的開頭而是終結。
自從嫁給他以後,我的苦日子噩夢就開始了,成親後沒兩天,他就開始本性暴露了出來,每天對我非打即罵,打完罵完以後又跟我道歉,保證這就是最後一次。
每次我都想著,或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再原諒他一次。
可他非但沒有停手,反而還變本加厲起來,我受不了了跑回孃家,我孃家人知道了我的遭遇以後,上門來替我討公道。
可是他太善於偽裝了,每次都能將我的孃家人哄的暈頭轉向。
直到我懷上魚兒,他才收斂了一些,可是,在我生下孩子後,他看到是個女兒,直接也就不裝了,在我孃家人的那邊也暴露了本性,承認他對我做的事情。
我孃家人找他算賬,可是直接被他給威脅了,說我已經嫁給他,那就是他的人了,他想怎麼樣,輪不到他們來管,並且三番四次的跑去騷擾我孃家人,讓他們與我斷了親,從此和他一樣,沒有親人。
有次,我被打的半死,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摸黑回孃家求助,可很快,那畜生就找了過來,將我爹孃也給打了一頓。
我與他們已經斷了親,三番四次的鬧成這樣,他們也不敢再管我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苟活一天是一天,我也試過逃跑,帶著我女兒離開,可每次,我跑不了多遠,都能被他給抓來。
每次逃跑換來的都是毒打,他不止打我,還打孩子,我跑的越遠,他將孩子就打的越重,所以,為了不讓魚兒受苦,我只能放棄逃跑留下,不敢再逃跑,要是我一個人跑,或許還有機會,可魚兒怎麼辦?
沒有辦法,所以即使日子過成這樣,我也只能認命了,他一有不如意就打我跟孩子。
所以,你們來借宿,並非我不想答應,只是不想讓你們進來這麼個骯髒的牢籠。”婦人說完,內心平靜了許多,可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恐懼道。
姚青念心想,這不就是典型的家暴男嗎?她還想說些什麼,可門外傳來了男人的吆喝聲:“吃飯咯!”
婦人這才回過神來:“夫人,謝謝你願意聽我講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