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弟子,獨擔一路;結果,楊、江兩個小孩受他慫恿,趁五更跟他一塊跑了。一去至今無耗。這其間俞劍平很是著急。因楊、江二徒都是富家子弟,千里獻贄從師,怕有不測,無法向其家長交代。但因尋鏢,比尋人更急,又料二徒隨陸錦標,或無閃失,就顧不得了,卻也時時懸系。
現在,楊玉虎突然回來,又居然尋到這裡;程嶽心一動,失聲喊了一聲。借燈影一看,楊玉虎形容憔悴,可是滿面喜色。未容程嶽來問,搶先叫道:“哦,是師哥!”忙即請安道:“師父呢,在店中麼?教我好找,若不是您答聲,又錯過去了。這店家真可惡!”店夥就在旁邊,說道:“您瞧,您又不說找誰。”
楊玉虎無暇跟他頂嘴,扯著大師兄程嶽,就往店中走。程嶽詰問黑砂掌現在何處,楊玉虎還沒有回答,鐵牌手胡孟剛已經開門出來,一疊聲問:“是誰找鏢行?”
追風蔡正在黑影中,忙道:“老鏢頭,是我。是俞鏢頭門下的楊四師傅找到我,是我陪著他來的。”
鐵牌手胡孟剛滿盼失鏢之事續有佳音,哪知只是失蹤的人回來罷了。不由又把一團熱望壓了下去,哼道:“是誰,是楊玉虎麼?江紹傑他們呢?”楊玉虎忙答了一聲道:“老叔,是我。”且答且行,抵面行禮,問道:“我師父呢?”
鐵牌手料事不透,殊不知這失蹤之人,正帶來失鏢的確信。楊玉虎隨著鐵牌手胡孟剛匆匆往屋裡走。屋中人全都聽出聲來,姜羽衝已走到門口,俞劍平已然下床,把燈剔亮,老練的心強往下按,只淡淡地問道:“是玉虎麼?你們這些孩子真會跑!你們上哪裡去了?我在這裡呢。”就一轉身,眼望門口。
楊玉虎搶上一步,給師父叩頭,轉身又給姜羽衝行禮,再給胡孟剛行禮。然後喜孜孜的叫了一聲,他怕師父當著人責備他私逃之罪,立刻說:“師父,胡老叔,我給您道喜,咱們丟的那二十萬鹽鏢有了下落了。好了,咱們趕快去,伸手就把它取出來,可得吃快。”
這一句話,在場的人聽來,恍如驚雷;十二金錢俞劍平也不由全身一震。可是胡孟剛還當是說從別處勘得豹蹤呢,喪聲喪氣地說道:“我們也得著下落了,都見過面了,可是他們又跑了。現在我們這不是又重追重綴麼?”
智囊姜羽衝把楊玉虎從上到下打量幾眼,忙催胡孟剛坐下,“咱們先聽聽玉虎的訊息,你先別打岔。”
楊玉虎忙道:“師父!”又轉臉向胡孟剛道:“老叔!您猜鏢銀現在哪裡?原來連地方都沒動,還在范公堤西北……埋著呢。我陸四叔……”
說到這地方,鐵牌手突然叫起來,道:“什麼?在哪裡埋著?”
十二金錢俞劍平喝道:“噤聲!”再沉不住氣,急一指門窗,搶一步到門口一看,命程嶽出去巡風,便返身掩門。
俞劍平一拉楊玉虎的手,把他拖到離窗遠處,往木床上並肩而坐,低聲道:“你從頭到尾,仔細說,小聲說!你跟你陸四叔,這一個多月,到底上哪裡去了?你們準知道鏢銀沒走麼?你且平心靜氣,仔細告訴我。”
姜羽衝、胡孟剛全湊過來。又把夏氏三傑、馬氏雙雄等要人都找來。楊玉虎瘦臉冒汗,胡孟剛忙給他斟來一杯水。
楊玉虎搖頭道:“我不渴,我也不累。”這才說道:“師父,這一票現銀二十萬的鹽鏢,被這群蠻不講理的惡賊把它劫走之後……”馬氏雙雄忙道:“劫鏢的就是你從前的師伯飛豹子袁振武,莫非你還不知道麼?”
果然楊玉虎很詫異道:“是我師伯麼?我跟陸四叔只探出劫鏢的賊是塞外寒邊圍來的!倒是叫飛豹子,姓袁,從前跟師父有碴,怎麼還是您的師兄,我的師伯?”俞劍平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