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知道你有多混帳麼?你他媽的你簡直不是人!畜生!”
歐華的臉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謝楊臉色凝重起來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麼?”
歐華大聲喝道:“你還好意思問什麼事?你還記得你對袁媛的承諾麼?你還記得麼?要是你不記得為什麼還要娶她,你為什麼要娶她?你是一個男人麼?你答應過永遠陪著她,但是為什麼要走!你這個畜生!你為什麼要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袁媛快死了!”
歐華猛然大哭起來,收回拳頭一拳砸在謝楊的臉上。謝楊大腦瞬間空白,那一拳狠狠地擊在他的臉上,他毫無知覺地任由身體撞在背後的牆上,然後軟軟地倒在地上,歐華的所說的那幾個字,在他大腦中靜靜地盤踞著所有的空間。
袁媛快死了!
兩滴淚水從謝楊眼角滑落,他突然從地上快速地站起來,擦乾淨眼淚,抓住痛苦的歐華:“高速我,現在袁媛在哪裡?”
歐華靠在牆上,淚眼模糊地說道:“你這個畜生,竟然要走為什麼還要娶她,為什麼還要讓她等你,你知道她身體不好,有遺傳病,隨時都可能死,你個畜生為什麼還要讓她痛苦?在你走之後她的病便開始復發,但是她一直隱瞞著,照顧你的父母,身上的病痛從來都不說,一直只是從附近的藥房力買一些止痛藥,身體一直消瘦,直到病倒在地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伯父伯母送她到醫院,醫生說她的病已經到了末期,必須要送到上海的大醫院去治療,但是袁媛卻堅持不肯去,她說要等你、要等你回來,她怕你回來的時候看不到她……”
謝楊的淚水再次落下,他要緊了牙齒,抓住歐華的肩膀,身體的力量全部提了出來,帶著歐華直接拔地而起,撞破了攔在上面的牆,朝那個遙遠但是卻時時想念的地方飛奔而去。
歐華指著前面的那家小小的醫院,對謝楊說道:“她就在裡面。”
他臉上因為剛才高速的飛行而變得慘白,謝楊看了一眼他,轉身朝醫院裡走了進去。這裡已經是家鄉的小鎮上最好的醫院,但是醫療環境卻並不是多好,甚至說得上簡陋,治療一些簡單平常的疾病或許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於那種罕見的遺傳致命的疾病,他們除了做一些基本的護理之外,只能讓病人在病床上等死。
還沒有找到袁媛,在病房的走廊上卻先碰到了媽媽。媽媽已經徹底變成一個老人了,身體有點佝僂,臉上帶著傷心,兒子的消失,和若親生女兒一般的兒媳婦又病倒隨時可能失去性命,讓整個老人心力憔悴。
在看到謝楊的時候,她幾乎良久才反映過來,模這謝楊的臉大哭起來:“兒啊,這些年你去哪裡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嗚……”
謝楊穩住她的身體:“媽,袁媛在哪裡?”
媽媽擦乾淨眼淚,轉身朝袁媛的病房走了過去:“兒啊,袁媛這些年為了我們家吃了不知道多少苦頭,但是她自己身上的病卻從來不和我們說,你爸爸和附近的人都說她是一個好兒媳婦,但是你卻為什麼要皺眉對她……”
謝楊的臉上寫滿了自責,隨著媽媽的話,淚水再次落下,媽媽開啟了房門,並沒有跟著兒子進去,在病房外面輕聲地說道:“兒啊,醫生說袁媛已經沒有幾天日子了,你好好和她說說話,她是個好女人,你跟她說,你下輩子還要和她做夫妻,把欠她的在下輩子都還……”
媽媽已經泣不成聲,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謝楊轉過頭朝病床走了過去,他全身都在顫抖,一步步地走到病床邊上,袁媛睡著了,當年那個隨時會臉紅的女孩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婦人的模樣,中年的勞累和病痛折磨,讓謝楊在她臉上已經找不到一絲肉了,臉色灰敗而蒼白,細膩的面板也已經變得粗糙,眼角,甚至已經出現了魚尾紋。
看到她那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