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牆壁邊。
陸塵盯著那片濃重的黑暗,又看了看周圍,過了片刻後忽然嘴角翹起,卻是冷笑了一下,笑容中似有幾分譏諷之色。
……
蘇青珺獨自一人回到了飛雁臺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的心情很不好,眼前總是出現義冢那邊種種黑暗詭異的景象,她有些擔心,甚至比去之前還更擔心。
擔心弟弟蘇墨,也擔心陸塵。
走在山道上的時候,蘇青珺便下定決心,明天一早就要再去那個陰森森的義冢一趟,無論如何,還是要盡力將人救出來。雖然這事的背後可能有各種莫名其妙的暗流,但是和蘇墨、陸塵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在她走上飛雁臺時,忽然身子頓了一下。在清冷的夜色中,她看到有一隻黑狗孤獨地蹲坐在那邊的木屋前,一直看著這邊的山道。
過了片刻,阿土起身慢慢地走了過來,來到蘇青珺的身旁時,它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身後,發現空無一人的時候,阿土便抬起頭望著蘇青珺,低聲叫了一聲。
蘇青珺平日裡跟這隻黑狗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只是因為陸塵堅持要將阿土帶在身邊,她也無所謂的就讓阿土住在飛雁臺上,然後中間見過幾次而已。
不過今天晚上,她好像覺得阿土似乎與平日裡有些不太一樣,但是究竟哪裡不同,她也說不出來。
大概總歸是平日裡接觸太少了罷。
蘇青珺嘆了口氣,對阿土道:“你在等陸塵嗎,阿土?”
阿土看著她,搖了搖尾巴。因為受過傷,它只剩下一隻眼睛和半條尾巴,搖尾巴時有些滑稽,看著它的獨眼,還有臉上仍殘留的傷痕時則是給人一種慘烈,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這隻黑狗身上詭異的混在了一起。
蘇青珺心裡有些歉意,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但看著阿土,不知怎麼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輕聲道:“陸塵他被人扣下來了,今晚不能回來。不過我已經想好了,明天就過去,不管那邊到底問出了什麼,只要不能確定他就是內奸,我一定就將他帶回來,好不好?”
阿土靜靜地看著蘇青珺,唯一的眼睛裡光芒幽暗不定,在身後的那半隻尾巴,則是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蘇青珺見阿土半天沒有動靜,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聽懂了自己的話,只得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向石壁洞府,開啟石門走了進去。
沉重的石門在她身後關上,飛雁臺上重新陷入了一片沉靜。
夜色越發冷清。
黑狗慢慢站起,走向懸崖邊,望著茫茫雲海,它靜靜地看著。
它唯一的眼睛裡有幽綠的光芒亮起,如晶瑩剔透的寶石,又似深沉的大海。它緩緩抬頭,望向黑暗的天穹夜晚。
這一晚陰雲很厚,遮住了月光,遮蔽了星星。
這世間彷彿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它孤獨地站在那裡,夜風越來越緊,越來越冷。
它抬頭望著天空,黑色的毛髮拂動,幽綠的目光閃爍。
突然之間,它猛然抬頭,對著蒼穹對著夜空對著陰雲,又或是對著那看不見卻一定藏在高空之上的冷月,仰首,長嘯!
“嗷嗚……”
淒厲的長嘯聲,迴盪著這片雲海上,久久不散!
……
蘇青珺的確是在翌日一大早就起床了,在穿戴整齊後她便走出洞府,準備前往義冢那邊。在離開飛雁臺時她看了一眼那間木屋,卻並沒有看到阿土的身影,心裡便想也許那隻黑狗現在還在睡覺的吧。
蘇青珺起來得很早,不過在同一天的早上,還有另外的人比她起得更早,在還沒有熱鬧起來的昆吾城長街上走過。
街上雖還不熱鬧,但已經有些行人了,胖子老馬打著哈欠,眼瞅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