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遠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於一粟,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伸手朝義莊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師叔,想必師公他老人家想你想得不行了,快請吧。”
於一粟撇了撇嘴,朝吳志遠擠出一個微笑,悄聲道:“別忘了我在路上時跟你說過的話。”說完,便抬步邁過門檻,走進了義莊。
於一粟的話中之意吳志遠自然明白,即讓吳志遠替他在師公面前美言幾句,好讓自己少受些責罰。吳志遠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了進去。
義莊內空間很大,兩邊個擺放了八條床板,用以安置託付義莊寄存的棺材或屍首,此時每邊各放置了四具黑漆棺材,其餘的床板都是空的。
放眼一看,大廳內沒有人影,吳志遠高聲喊道:“師……”不料這“師公”二字只喊了一半,於一粟驀然回頭,手指伸到嘴邊,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吳志遠旋即會意,連忙閉嘴。
“義莊內禁止喧譁。”於一粟輕聲說道。
吳志遠並不知曉義莊內的規矩,所以點了點頭,不再作聲,伸手指了指裡屋,示意師公可能在裡屋內,於一粟點了點頭,吳志遠便徑直朝裡屋走去。
裡屋並無房門,只有一條布簾。掀開布簾,吳志遠向裡面打量,只見木床上被褥整齊,一旁的桌子上兩者一盞油燈,上面擺放著筆墨和幾張沒有使用的符紙,一切擺設跟上次他離開時一模一樣,不過裡面空無一人,師公並不在裡屋內。
吳志遠正要放下布簾,突然看到床下襬放著幾個酒罈子,他靈光一閃,直接走到床邊,蹲下身子抓住其中一個酒罈子,手一用力,發覺這酒罈子重量很輕,應該是空的,於是又去抓第二個,手上傳來同樣的感覺,一直抓到最後一個酒罈子,吳志遠才心頭一喜,因為這酒罈子十分沉重,一想便知裡面裝滿了酒。
吳志遠將那酒罈子從床底拖出來,開啟壇口木塞,一股異香撲面而來,吳志遠心念一動,閉起一隻眼睛朝壇內仔細打量,油燈光線微弱,自然照不進這壇口狹小的酒罈內,但吳志遠仍能看清酒罈底閃動著粼粼銀光,別人或許不明白這銀光是何物,但吳志遠一見便認出,在酒水的映襯下發出粼粼銀光的正是五行幻影陣中那巨蟒尾部的鱗片。
吳志遠得意的笑了笑,蓋上木塞,將酒罈子又推到了床底下。
如此看來,當日在樹林中遇到的於一粟真的是師公假扮的,或許他是偶然與吳志遠等人相遇,所以出手援救,或許他是推算到吳志遠遇到劫難,是有目的的前往相救,也或許他根本就一直跟隨在吳志遠的身邊,伺機保護。
如果是前面兩個推斷還好,但如果是最後一個推斷,那豈不是吳志遠從當日離開永和義莊開始,師公就一直跟隨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到這裡,吳志遠的心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行動古怪的老頭子絕對能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事,現在想來,可能趕屍前往益都縣柳蔭村本來就是他的一手策劃,否則為何吳志遠到了柳蔭村後根本無人接應,甚至整個村子都空無一人?
“師侄,沒人啊?”吳志遠的思緒被於一粟的聲音打斷,他抬頭一看,只見於一粟正掀著門簾,目射精光的朝裡屋打量。
吳志遠連忙站起身來,走出裡屋。兩人站在大廳中央,環顧四周,的確沒有看到師公的影子。義莊內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廳內雖然燈光通明,但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
“這下好了,師父他老人家估計外出雲遊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於一粟表情誇張的嘆了口氣,斜著眼瞄了瞄吳志遠。
吳志遠怎會不明白他心裡打的那點小算盤,聞言也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門口,他知道師公絕不會走遠,有可能就在這義莊附近,一會兒就會回來。
“師侄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