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聽家中長輩提起過,說當時挺慘的,具體內情卻是不知道,”沈萬沙看向趙杼,“王爺知道麼?”
趙杼桌子底下握住盧櫟的手,“非是山匪,亦非流寇,是邊關危急,遼人趁虛而入,分了支千人部隊,順著大同,真定殺了過來。湯南莊在上京以北,緊挨著真定府。”
“遼人?”盧櫟眼睛睜的大大,所以是戰爭了?
趙杼頜首,“遼人來的都是騎兵,暗夜偷襲搶掠,我方未來的及反應之前,吃了很大的虧。當時的武安侯帶著夫人家人,正在湯南莊別院避暑,很是經歷了些危險。”
所以會丟東西真不是故意,而且提起就怕也很正常……
盧櫟看了眼屏風,深深嘆息,還真是運氣太差。
杜媽媽大概擔心盧櫟不信,咬咬牙,將當時的情況補充了下,“那時別院一下子就亂了,別院雖是侯爺的,但侯爺一年難得去一次,對下人管束力沒那麼強,遇到險事,別院下人丟下主子就跑了,侯爺與夫人身邊除了從上京帶走的幾十護衛,就是些忠僕。”
“當時連命都要擔心,哪裡還顧得了旁的東西?對方的包圍圈一點點縮小,夫人再想,也不好讓別人拼出一條命,幫她把衣裳箱子找回來。身邊人一個個減少,到最後吃的都沒了,總不能大家都等死,夫人便把護衛集中起來,交於侯爺,讓侯爺帶著兒子奮力撕開一條口子衝出去找援兵,她則充當誘餌,引開敵人……”
“雖然最後援兵來的也算及時,一家主子都沒出事,但那幾天,夫人受了很多苦,援兵來後瘋了似的找衣裳箱子,可怎麼也找不到,夫人為此大病幾場,哀哀嘆息……”
杜媽媽表達的很清楚。那信真丟了,張氏為此非常愧疚,湯南莊的記憶對張氏來說幾乎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東西,她嚐盡辛苦,丟了很多東西,但真的不怪她。
請盧櫟一定相信,她家主母真的是好人,萬沒有故意隱藏之意。
盧櫟其實一點也不介意。會提出看信要求,是他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但真丟了也沒關係,反正他找苗紅笑相關線索這麼久,找不到特別重要關鍵的東西是常態,他早習慣了。
杜媽媽這麼說,應該是張氏對他特別看重,看重的都有些小心了。
盧櫟站起身,“夫人已然幫了很多,我豈會因這點小事計較?媽媽還是過去看看夫人,請她不要傷心,晚輩此前不知,並非有意勾夫人難受。”
杜媽媽正感念盧櫟大度,正想轉去看張氏時,屏風被推開,張氏出來了。
張氏大概洗過臉,鬢角有些溼,眼睛也還有些紅,但衣服神態樣樣清楚乾淨。她過來衝著平王深深一福,“妾失禮了。”
平王擺擺手讓她起來,“也是我等勾起夫人難過往事。”
許是發洩一番情緒得到了疏通,張氏淺笑吟吟,眉目舒展,整個人又恢復了端莊優雅的侯夫人樣子,與盧櫟說:“今日你即來了,旁的事都不重要,見見你弟弟吧。”
她口中弟弟,應該就是張氏的兒子崔治。張氏與崔洛成親多年,膝下只有一嫡子,到如今應是十五歲了。
“好啊。”盧櫟笑著應了。
崔治是個端方少年,雖被寡母帶著,眉目間並不見自卑鬱氣,應對間很是大方得體,衝盧櫟行禮時特別認真,“聽說哥哥一手本事技驚四座,弟弟心嚮往之。”
沈萬沙在一邊出主意,“那下次小櫟子剖屍之時,你也來看呀!”
崔治眼睛睜的溜圓,非常激動,“可以麼?”
盧櫟無奈的揉揉沈萬沙的頭,“剖屍不好玩,氣味難聞,屍體也很不好看……”
“這樣啊……”崔治眼眸立刻黯了下去,滿是失望。
盧櫟不忍心,“這樣,如果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