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
“來啦?”
簡青:……
過分自然的親暱,好像他們真的有多熟悉。
注意到周圍員工暗戳戳的八卦目光,他抬抬下巴,示意對方跟上。
“袖釦,和席雪生前整理的剪報,”乖乖在最角落的沙發坐好,賀臨風開啟隨身帶著的牛皮紙袋,拿出兩樣東西,“最近有點忙,一直沒來得及。”
簡青:“現在也是上班時間。”
“調休嘛,真以為警察是鐵打的?”見青年起身要走,他丟擲個新話題,“聽說簡總捐錢給馬頭村翻新了學校。”
馬頭村,即於秀眉的老家。
簡青沒料到對方會關注這些。
他不確定真正的於秀眉究竟是何時消失,可總歸是在考上江大後,辛辛苦苦走出大山,來闖新世界,卻被穿書者頂替了人生,毀了名譽。
犯錯的是穿書者,而非“於秀眉”——那個殘陽下梳著稻草馬尾的姑娘,這一點,整個世界,只有簡青自己知道。
就像很多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清白。
“充滿矛盾,對嗎?”興致盎然地,賀臨風道,“簡總的律師團隊,在量刑建議上可是毫不留情。”
簡青:“這是我的事。”
對於引起自己好奇的謎題,賀臨風一向習慣刨根問底。
可沒來由地,他突然記起審訊室裡於秀眉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告白,誇張又僵硬,如同木偶上演的舞臺劇。
“我沒想過要傷害你,”福至心靈般,賀臨風感覺自己抓到了關竅,強調,“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簡青:……
天真。
也許哪天醒來,對方殼子底下就換了個人。
穿書者們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實則卻滿心算計,他又如何能確定,眼前這一刻,賀臨風究竟在想什麼。
世界太危險。
他誰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