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呂文德的詛咒,這能和賈似道的威懾力相提並論嗎?
周伍郎為這件事和孫叄少交流了好幾次,孫叄少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
能做的話他肯定會去做點什麼,問題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而且還有另一個噩耗,青龍叛變了,他加入了賈似道門下,這很好理解,一個失勢的官員,他的幕僚必然會散去不少。
恐怕之後孫叄少失去的手下還會更多。
他在朝中失勢,在民間更無威信,雖有一個武林盟主的頭銜,但所謂的武林還存在多少力量和影響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可惜周伍郎沒有耐心,他還保持著孩童時期養成的習慣,天真固執,如果她認為一件事可以透過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他就會去做。
孫叄少花了好大的精力才把周伍郎勸住,沒讓他殺去賈府和呂府。
韜光養晦在這個階段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現在周伍郎對自己不可或缺。
君子報仇,一年不晚。
不是還有文天祥這張牌嗎?或許他能成功。
爭執的結果是周伍郎願意等待一個月,然後做出決定,反正賈府公子爺結婚這種大事,肯定要準備個半年,還有時間。
燈光下,孫叄少的眼皮漸漸閉合。
這是出發前夜。
“醒醒,快醒醒,孫少爺,快醒醒。”
一陣推搡中,孫叄少醒了,與其說是他醒了,倒不如說是他的靈魂醒了,這不是他的房間。
光鮮的牆面和屋頂,刺眼的日光燈,各種書本中才見過的電器,這是一個豪華酒店的大房間。
“怎麼怎麼了?”
說話的不是孫叄少,他記得這個聲音,是這幾天每晚在夢中出現的孫紹峰,果然又進入了這個狀態。
如果說第一天的夢境是飛機機艙。
昨天的夢境是歷史博物館。
那今天又是什麼?
“孫少爺,我們得趕快走了,國內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們趕緊去地鐵站避難。”
說話的是一個戴墨鏡的高大男人,沒記錯的話,這是孫紹峰的保鏢。
“怎麼回事啊?”孫紹峰滿臉不滿,他的美夢才剛剛開始,就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攪黃了,他揉著眼睛,怒斥道:“吵什麼吵啊,不是明天才回國嗎?你看現在才幾點?你當心我炒你魷魚!”
“孫少爺,真的出大事了,來不及和你解釋,趕緊和我走吧。”保鏢的神色堅定,眉宇間還透露著一絲恐慌。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這個身經百戰的退伍軍人這樣緊張?孫叄少看人一向很準,他明白,這次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可惜,孫紹峰不懂,他發著脾氣將枕頭接連扔向保鏢,“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睡覺!”
這也難為他了,一個嬌生慣養的豪門太子爺,才不過十六歲的高一學生,哪知道什麼輕重緩急。
“孫少爺您不走我可要走了,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你走,走,我現在就抄你魷魚,你被解僱了!”
孫紹峰聲嘶力竭額大吼,保鏢一愣,旋即不假思索的奪門而出。
這傻子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孫紹峰喃喃道。
開啟手機,時間為倫敦時間3:02。
居然是在凌晨叫醒自己,太過分了,手機上還有18個未接來電和一排未讀微信,點開一看,電話都是家裡人打的。
爸爸,媽媽,外婆
到底怎麼了?
還在思索,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防空警報,安靜的夜晚被瞬間撕的粉碎。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倫敦的防空警報就沒有再響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