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這條小巷直走幾十米,就是停車場。
若是繞路,至少得十分鐘。
他可從來不是守規矩且有耐心繞路的良民。
毫不在乎地掀起封條,荒木宗介大步踏入漆黑的小巷。
“哼,是人類啊。”
當他走到小巷中央時,一道有些沙啞的男聲異常不屑地說道。
“恩?有人說話?聽錯了嗎?”
聽到聲音,荒木宗介有些疑惑地朝小巷內部看去。
黑漆漆的巷道,一眼望不到底。
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隻黑色的高大惡犬,以極快的速度向荒木宗介襲來。
不叫的狗,會咬人。
雖然小巷太黑,看不清那狗的樣貌和品種。
但是荒木宗介長年習武,立刻本能地重心後沉,雙腿微屈,側身一腿向那黑影踢出。
他這一側踢極有講究,腳尖並未高過膝蓋,重心亦極為沉穩,哪怕一腳踢空他也能立刻變招再踢。
在那黑犬身上,縈繞著一股常人看不到的龐大黑氣。
黑犬接近到他身前半米時,那黑氣彷彿被抽油煙機吸走的一般,融入了荒木宗介體內。
隨後,帶著破風之聲的腳背,狠狠地踢在那黑色大犬身上。
黑犬哀嚎一聲,如同被卡車撞上一般朝著小巷子內部飛去。
“真是倒黴,面試差點晚節不保就算了,就連野狗也想騎到本大爺頭上。”
為免再被那野狗纏上,弄壞自己這唯一一身“面試御用西服”,荒木宗介頭也不回地跑了。
而在那小巷子深處,被踢飛的黑犬無力地躺在地上,全身散發著聖潔的熒光。
那犬頭上,赫然是一張佈滿濃密鬍鬚的中年人臉!
那人面犬此刻滿臉帶著喜悅的神情,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幸福的事情。
接著,它雙爪緩緩在胸前合十,從尾部開始,逐漸化為光點消散了。
那詭異的黑犬徹底消散之處,一個漆黑的項圈,靜靜地躺在原地。
……
就在荒木宗介離開後不久,一輛黑色的大型越野車衝到了巷口。
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開啟車門。
一隻穿著高跟鞋、小巧的腳從門內邁出。
一名身高不超過155公分,穿著灰色英倫風衣、內搭幹練的緊身作戰服的女孩,略微有些吃力地從越野車上走下。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那稚嫩的面容和金黃色的長卷發,而是她雙眼之中,一黑一藍不同顏色的瞳孔。
數名早就恭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手持強光手電,將巷道照得如同白晝。
走在一眾黑衣人之前,女孩謹慎地踏入了小巷。
巷子內極為乾淨的地面,在她左眼的視野中,佈滿了散發著黑氣的犬類腳印。
隨著腳印走了十餘米,她停步在了一處丁字路口。
腳印,在那裡中斷了。
“消失了?”女孩用纖細稚嫩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隨即,她若有所感地看向旁邊的巷子。
漆黑的巷口,如同一張無聲的巨口,隨時準備著擇人而噬。
身後的手電光立刻跟上,驅散了黑暗。
巷子盡頭,一根黑色的寵物項圈,靜靜地躺在那裡。
在她左眼的視野中,那黑色的寵物項圈上,縈繞著洶湧的黑氣。
女孩拿出一副手套帶上,慢慢地上前,用兩隻手指小心翼翼地將項圈拈起。
身後一名黑衣人立刻恰到好處地遞出一口開啟的鐵箱。
她立刻動作迅速地將項圈放入,鎖好。
那姿態,彷彿裝入的是一顆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