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香……”
整個停車場鴉雀無聲,只能聽見男子趴在地上低聲抽泣。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
臺階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荒木宗介,依舊保持著伸手摸頭的姿勢凝固在原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臉上,不斷湧動著如同蝌蚪一般的黑色符文。
瞳孔深處,似乎有一團白熾的火焰在燃燒,憤怒地將那符文擊碎成黯紅的火花,卻始終無法突破那無窮無盡般湧出的黑色符文的桎梏。
過了半晌,矮胖大叔才止住抽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無論你是什麼人……謝謝你,我總算是,能向內子有個交代了……”
他對著坐在臺階上的荒木宗介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的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幸福笑容。
隨即,他失魂落魄地轉身走出了停車場大門。
過了許久,荒木宗介眼中的白色火焰復又熄滅。
那些黑色符文也如潮水般緩緩褪下。
“阿嚏!!!我坐在這裡睡著了嗎?”
他摸著鼻子,如夢初醒一般打量起空蕩蕩的停車場。
“這是什麼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緩步上前,他低頭看向停車場中央的白色口袋和那散落一地的祭祀用品,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情。
這久違的“忘記了重要事情”的不對稱感,自他“中二病痊癒”以來,已經許久未曾出現了。
……
“地獄之門”出現前43小時。
“啊啊啊~啊啊啊,事情實在太多了,都忘了安排過這件事了……”
第九課辦公室內,望月綾乃正抓著頭髮、苦惱地看著巖田武遞過來的一份調查報告。
因為各種案情紛至沓來,過度忙碌的她,連原本柔順的金髮起了毛都沒空打理。
“所以說,田宮君之前暗中調查的車牌登記者夏目菊人,只承認了‘違法改裝機動車’這一項罪名,對於其他的罪名都予以否認對吧……”
“是的,目標只是一名不良高中生、心理防備相當的薄弱,一來就將平日裡的違法行為都一一交代了。不過,為了確認資訊的真實性,我們還是按流程將‘電話簿掄錘‘、‘電擊棒泡腳‘、‘窒息面膜‘等審訊手段輪番上了一遍……”
巖田武看著手裡的審訊記錄,面無表情地彙報著。
“而且,根據交通監控取證的不在場證明,基本確認他的機車是被人套牌了……”
“……我知道了,這項調查就先到此為止。這段時間辛苦了,巖田武君,你們今天先下班吧。”
一邊說著,望月綾乃從桌下拿出一臺膝上型電腦開啟。
“好的,課長您這段時間也幾乎沒回過家,也請注意休息。”
巖田武微微躬身,退出辦公室的時候,望月綾乃的聲音又在他耳旁響起:“對了,這件事涉及田宮君的隱私和名譽,請千萬保密。”
在巖田武點了點頭、輕輕帶上門離去後,望月綾乃將那份調查報告塞入碎紙機,然後捧著下巴,看著膝上型電腦內的資料,陷入了沉思。
那部電腦內,正是已經逝去的資訊組探員田宮聖裕留下的私人調查資料。
田宮君的私人調查,涉及了部分網站入侵和第九課許可權的濫用,嚴格意義上講是違規的。
出於對犧牲的探員的尊重,望月綾乃一直沒有上報,只是請巖田武暗中查證。
根據她的梳理,田宮君身為第九課探員,自然是知道“靈”的存在的。
所以對於如何處理徘徊在長子身旁的已故次子“涼吾”,應該也是相當的苦惱。
從農耕時代起,日本民俗就有一種說法,先於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