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來,真正的委託人,應該另有其人吧?”
荒木宗介的目光,落在了“叄號”手中,尚未結束通話的電話上。
之前在戶山公園內,他憑藉著近乎變態的直覺和反射神經,將己方三人從那刁鑽狠辣的一狙中救下。
在自己和朋友陷入死亡威脅的刺激之中,他左眼越過無盡的黑暗,直接鎖定了開槍之人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彷彿又回到了在富士山追逐羽生舞那一晚,進入了那類似“劍心通明”的玄妙境界。
保持著這種狀態一路狂奔,在野獸一般的直覺引導下,他毫不費力找到了躲在車內的男子。
“莫西莫西,在下荒木宗介……”
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電話,荒木宗介低聲自我介紹起來。
“……想要我命的,應該是閣下吧?”
“啊!!!!!”
與此同時,陷入車頂棚無法動彈的“叄號”,突然淒涼地慘叫了起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此刻才發現,自己原本應該漆黑一片的面板,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白皙的色澤。
“惡魔……你一定是惡魔……”
而他在自己體內,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引以為傲的“神力”了。
“把我的神力……還給我!!!”
“叄號”發瘋一樣在凹陷的車頂部掙扎著,似乎想要和荒木宗介殊死一搏。
“嘭。”
“吵死了,沒看到別人在講電話嗎?”
沙包大的拳頭,狠狠地轟碎了“叄號”的面具,露出了他雙眼翻白、口吐鮮血的面容……
“這還是,第一次通話吧,川崎大師寺的……荒木高僧……”
等到“叄號”人事不省地倒回車頂部,電話那一頭,才傳來了一名男子沉穩的聲音。
“失禮,叄號、肆號、伍號這些不成器的手下,讓閣下見笑了。”
這語氣平靜得不帶一絲情緒,似乎剛剛悽慘哀嚎的“叄號”,對他來說只是一名陌生人。
“哼,你們‘銀河聯盟教’,難道是天上的星星數完了,所以現在直接改用號碼了?”
聽見對方沒頭沒腦的話,荒木宗介有些惱怒。
“哼,閣下大可不必拿‘銀河聯盟教’那種不入流的垃圾來羞辱我們‘奧姆真理會’!”
電話那頭的男子情緒絲毫不為所動,只是誠摯地表達著“感激之情”:“明人不說暗話,從五號開始……抱歉,說天藤一雄閣下應該比較能聽懂,直到盂蘭盆節那晚的事情,承蒙閣下多次關照……”
“鄙人身為奧姆真理會的會長,自然要講究禮尚往來。”
“咔嚓。”
“天藤一雄……”
聽見“天藤一雄”這個名字,荒木宗介手中的手機螢幕出現了數道裂痕。
龍馬說得沒錯,天藤一雄的背後,果然是這些邪教在撐腰。
“所以,幸平和麗子的事情,你們也有份咯?”
死死咬住下唇、忍住即將爆發的情緒,荒木宗介故作不經意地試探道。
“幸平、麗子?沒什麼印象的名字呢……”
“如果你是指因為擋了路或者獻祭而死在我那幫手下手裡的人……抱歉,數量太多了……”
電話那頭的男子,似乎試著回憶了一下,便果斷地放棄了:“鄙人可沒時間去記,那些註定被淘汰的垃圾的名字。”
“註定被淘汰的垃……圾?!”
“這就是,你對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們的稱呼?!”
聽見這個詞,荒木宗介只覺自己胸膛一片灼痛,無盡的怒火在瞬間被引燃。
“無辜受害?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