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了,其他人呢……”
藤原拓海環首四顧,在不遠處的雪丘裡,發現了只露出半個後輪的戰國武士。
“戰國武士在那邊的話……”
“這個傢伙,不是荒木宗介!”
就在藤原拓海用目光搜尋自己車上另外一名“乘客”時,男子滿是怒意的聲音,伴隨著香甜的氣息,在下方響起。
狀若惡鬼、赤著精壯上身的望月澈,靜靜地站在樹下。
而被他如垃圾袋般提在手中、穿著原本屬於荒木宗介的防寒服的男子,被一把揭開了遮臉的圍巾……
露出一張虯髯遮面、五官立體、酡紅滿面的臉。
“你、你把市助怎麼了?!”
正是被荒木宗介“精心包裝”後綁在機車後座上“跑路”的阿依努獵人,市助。
“放心好了,他還活著。”
下一秒,樹下的望月澈取下墨鏡、放入褲兜,抬頭看向了上方的藤原拓海。
“我早該猜到,能夠抵擋的人,可不止荒木宗介一個。”
藤原拓海眼前一黑,望月澈已經身影一閃,和他臉貼臉蹲在了同一根樹幹上。
“對吧,明治神宮的,藤原神官?”
脖間的圍巾,不知何時已經朝著山下飄飛而去,露出了藤原拓海那張慘白的臉……
“你……我……”
和望月澈那惡鬼般猩紅的雙瞳對視,呆若木雞的藤原拓海覺得自己成了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散亂的“十六瓣八重表菊紋”,隨著那打擺子般抖動的小腿螺旋而出!
“呃啊……”
突然置身菊紋靈力形成的風暴中心,挺身傲立樹幹上的望月澈,臉色霎時一白……
“噗通。”
他突然雙膝一軟,如同行過年大禮一樣跪在了藤原拓海面前!
“兄臺何故行此大禮……”
看著眼前這突然“跪了”的絕世兇人,平日裡連小混混都打不過的藤原拓海,一顆心頓時頂到了嗓子眼:“這、這莫不成……是什麼特別的送葬禮儀?”
“桀桀桀桀……這就是傳說中,以每秒一百次的高頻搓動身體、在瞬間達到巔峰、噴湧出體內神力的嗎?”
跪伏在樹幹上,連頭都無法抬起的望月澈,精壯的身軀狀若瘋虎地顫抖起來,喉頭摩擦出野獸般的嘶吼:“來得好,夠勁道!”
那菊紋靈力之中,帶著一股純粹到極致威壓感。
此時的望月澈,感覺彷彿有一尊如天地般宏偉、不可直視的神明,正在身前俯瞰著渺小的自己……
不但如此,這威壓中似乎還蘊含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剋制,讓他與體內的鬼角和鬼手的聯絡逐漸稀薄。
“不,你聽我解釋,是破這靈力自己……等等,你為什麼可以把那種我自己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存在的招式描述得那麼詳細?!”
看著眼前這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般的男子,藤原拓海下意識順著樹幹一點一點往後蠕動……
“嘿……嘿嘿嘿……”
連保持跪姿都已經拼盡了全力的望月澈,顯然沒功夫聽對方的解釋,只是口中喃喃著什麼。
“因為……是高高在上的神……所以任何人都得低頭跪拜嗎?”
『不對,明明是你自己跪下去的啊!』
這天王下界、赫斯之威的菊紋靈力,似乎喚醒了沉睡在他體內的兩股意識。
“我身體裡的兩個傢伙,可不是這麼說的!!!”
『身體裡的……兩個傢伙?!』
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厭惡和不屈,在心底猛然爆發,讓他感覺額頭和左臂都在燃燒!
望月澈彷彿看見了,延綿千里的大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