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一秒鐘之前,大巴車前方的空間突然在一片火光之中扭曲了起來……
緊接著,全身火光縈繞、只剩一條平角褲的荒木宗介,如砸碎玻璃一樣破開空間,出現在了空無一人的懸崖邊,托起了藤原拓海的全世界。
“抱歉……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此刻,筋肉盤節、體表紋身如蝌蚪般蠕動的荒木宗介,彷彿自火山口內爬出的惡鬼,將那輛大巴車保險槓,用粗壯的大腿和健碩的叉腰肌輕鬆頂住……
“後面的日子……”
雙臂用力托住保險槓下方,腰部一屈一撐,荒木宗介腰間湧出澎湃的力量……
“還要拜託你……”
他那張臉,因為緊貼著玻璃發力而青筋爆炸,顯得異常扭曲可怖。
“……陪我去創造,不輸給過去的未來呃啊啊啊啊啊啊!”
無視了腳下狂怒的火山和頭頂呼嘯的風雪,他就這麼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將那大巴車一點、一點朝著懸崖上方推動……
大巴車內,一臉驚悚與呆滯、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師生們,全都被自動打上了路人馬賽克……
由始至終,荒木宗介的眼中,只有玻璃後方,那喜極而泣的巫女。
“嗯呢……小鳥遊真弓不才,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擦了擦眼角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小鳥遊真弓並膝而跪,如鞠躬一般緩緩低下頭……
“小、小鳥遊?!”
“你在幹嘛?”
“難道,她是想要發揚巫女的光榮傳統,為了我們,以身祭鬼嗎?”
“大、大可不必,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儘管衝老師我來!”
在眾人恐慌的視線中,少女緊閉雙目、長睫顫動,那硃紅飽滿的雙唇,就這麼隔著玻璃,輕輕在那“惡鬼”漲得通紅的臉頰上一印……
半空中耀眼的岩漿、山頂後赤紅的夕陽和黑白的雪花交相輝映,將玻璃上那道小巧的唇印蘊上了彩虹般的色澤。
“宗介,現在可不是秀恩愛的時候……”
半空之中,再次響起藤原拓海的哀嚎。
“吃再多的狗糧,也無法補充被掏空的身體啊!”
縱然得益於明治天皇在盂蘭盆節當夜的寵幸,他體內早已被拓寬的“通道”,此刻絲滑順暢地湧動著源源不絕的神力……
但以這平日裡缺乏鍛鍊的柔弱身軀作為“通道”抗拒天地之威,哪怕是“四千年一遇的神眷者”,也因為類似“過度充血”導致的腰膝痠軟,有些無以為繼。
“聽到了,馬上就好!”
有了少女隔窗一吻的激勵,荒木宗介將臉上的“豬哥相”一收,戰意昂揚地邁動腳步……
“咣噹……咣噹……”
這輛大巴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大巴,穩穩當當地落回了山頂平臺。
“砰咚!”
半空中的藤原拓海,隨之跪落車頂。
“拓海·拉吉之盾!”
他雙手異常中二地十字交叉、如懷抱天空般向左右舒展……
大巴車頂部,綻放出了一朵超巨型菊花,如盾牌般擋住了上方落下的熔岩。
“宗介,接下來怎麼辦?我們沒辦法單獨保護每一個人,只能把整輛大巴弄下山!”
全身衣衫破碎、靠著金芒充當馬賽克的藤原拓海,和在車頭處赤身而立的荒木宗介,儼然一對“海爾兄弟”組合。
“把大巴車弄下海拔1800多米的雪山,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呢。”
荒木宗介環顧四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此刻,羊蹄山的噴發越發激烈,山體上的積雪亦在震動下不斷崩裂、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