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隨即叫道:“什麼事?”
王毛仲立刻站在院門口恭敬的道:“張公子求見。”
李隆基一怔,打量著淼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想了一瞬道:“快請。”他扶著她站起,坐在旁邊的凳上。
淼有些侷促的看著他,見他眼神澄澈,不由得愧疚。扭頭看向院門,正對上張苒坦然平靜的眼神,她的心莫名的一緊,暗暗攥緊了拳頭。
張苒走至亭外,恭敬的施禮。“拜見臨淄王。”
李隆基按著胸口起身,隨意擺擺手,笑道:“這裡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這幾日我閉門謝客,怠慢了你,兄弟可不要見怪啊!”
張苒笑道:“既然是兄弟,你還跟我見外。你在潞州已經站穩腳跟,即使是這次,潞州的局勢依然在你的掌控之中,我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今天來,是想跟你辭行。張家雖然敗了,我作為張家嫡孫必須要承擔起支撐家道的重任,我要回老家修墳、置祠,贍養尊長、撫養幼弟,真正做一名張家的子孫。”
李隆基遺憾的點點頭。“張公泉下有知必感欣慰。你一向仁孝,我也不再挽留。到了襄州後安定下來,一定要告知我你的訊息,你我永遠都是好兄弟。”他緩緩走下亭子,伸掌到他面前。
張苒會心一笑,伸手與他擊掌相握。“好兄弟,我不能輔助你,是我最大的遺憾。可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和魄力,定能征服一切。我會在襄州等待你的好訊息。”
兩人豪情壯志的對視,張苒躬身一禮,轉身而去。
淼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李隆基輕嘆口氣,拉著她的手笑道:“你去送送他吧。”
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是又生氣了吧?我是在說反話嗎?你不怕我再跑了?”
李隆基伸手捏捏她的臉,釋然的笑道:“我沒有生氣,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去吧,跟他好好說說話,近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
淼感動感激的望著他,墊起腳輕吻了他的唇角一下,柔聲道:“你等著我。”說完快步跑了出去。
李隆基輕撫著她吻過的唇角,微微笑了起來,黑眸愈加深不可測——
張苒坐在屋中再次清點了下東西,算算自己只有一個包袱幾件衣衫而已。他背好包袱起身,卻對上倚著門框氣喘吁吁的淼,不由得愣住。
淼抱著一個包袱,衝了進來,急道:“幸好你還沒走,我給你準備了些東西,你路上用得著。天越來越冷了,我給你找了件羊皮襖和狐狸毛披風,可以擋風雪的。還有盤纏,你此去襄州路途遙遠,一定要多準備些銀兩,我給你裝了好幾個袋子,你分開裝,千萬不要丟了。正好府衙裡有郎中,我幫你拿了幾副傷寒的藥,你路上帶著,有備無患嘛!還有些小東西,是我給杜鵑和孩子準備的,你帶去給他們,順便給我帶聲好,我挺想杜鵑和孩子的,還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相見了!”
張苒盯著滿桌子的東西,淡然笑道:“你想得真周到,這麼多年了,你也改了毛躁的性子,變得成熟多了。我相信你會照顧好三郎的,你會成為他最有力的賢內助。”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意味深長的道:“你心無城府,太容易相信別人,這是你最大的優點,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
淼看到他眼底的擔憂,不想讓他擔心,大咧咧的笑道:“你不要擔心我,三公子不會欺負我的。何況,我還有敏敏,她會護著我的。”
張苒眼中似乎深藏著一個漩渦,他皺眉深思,嘆道:“三郎對你真心真意,我相信他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可是,你既然決定走進他的生命,必然要面對很多無可奈何,你要學會看開,更要學會生存。有時候內部的爭鬥遠比對外戰爭來得慘烈,女人的慾望和野心是沒有理智的。”他觀察了下外面的動靜,將她拉到身邊,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