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宿街頭……”另一個慵懶的聲音輕飄飄地從車內傳來,“挪到街邊了事。”
“咦——”車把式上前翻過那人一瞧驚訝出聲,又放下那人跑回了車跟前,“郡王、少爺,暈在街上那人是鎮遠侯府的三爺慕繼仁,身上有內傷……”
車簾掀開了,尹承宗那張清俊的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又問了一句:“可看清了?”
“看清了。”
尹承宗道,“去,先將人抬上來。”
“等等——”一隻手攔住了他,歐陽錚探出頭往四周看了看,朝那車把式使了個眼色,車把式會意,一閃人已不見了。
不消一刻,才又回到車前,搖搖頭。
歐陽錚這才道:“抬上來吧,直接去慕府。”
車伕將墓繼仁抬上來車,馬車又啟動了。
車內,歐陽錚一手搭在慕繼仁的腕子上,不一會兒抬起頭對尹承宗道:“受了內傷,並不重……”
只是被人打成內傷後,是昏倒在大街上還是被人扔到大街上的?
尹承宗不復剛才往日的慵獺,雙眉凝蹙,“怎麼到了街上只有他醒了才能知道。”
歐陽錚從中廂內小閣拒裡取了個瓷瓶出來,倒了一粒藥給慕繼仁服下,又給他灌了一杯水,慕繼仁咳嗽了兩聲,漸漸轉醒。
“咳咳,這是…”慕繼仁一睜眼就看見尹承宗和歐陽錚,“承郡王?歐陽世子?我這是怎麼……”
尹承宗又懶洋洋地靠回背靠上,睨了慕繼仁一眼,“孝期醉酒街頭,慕三爺這是唱哪出?”
慕繼仁略略動了動,渾身疼痛,回想起昨天從陳氏房裡出來,心情煩悶便出門喝酒去了,碰上了仇人符三,然後符三說要給他賠罪請他去花船,還恭喜自己,慕家出了位世子側妃以後定是前途無量,他只當符三勢利,怕了他家便應了。沒上船,兩人就說了許多,後來他喝多了,便再不知事了……
“是符三?一定是那傢伙背後使壞!”慕繼仁喊出聲來,只覺得胸口憋悶,哇一聲吐了口汙血。
“符三?可是泰王府符夫人的弟弟?”歐陽錚問了一句,順手又給慕繼仁扔了塊帕子,“淤血已出,等你回府讓大夫調養調養便能恢復。”
“正是!多謝承郡王、歐陽世子相救。”慕繼仁漸漸有了氣力,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汙。
歐陽錚與尹承宗對視了一眼,只見對方都是面色暗沉,便知兩人想到了一處。
陳鴻飛剛剛與慕府的四姑娘定親,慕三爺便在孝期狎妓醉酒,讓御史知道了,陳鴻飛也會受牽累。而且這事牽扯到泰王府……那就難保不會被人拿去做文章?
“可還有熟悉的人知道你昨夜與符三喝花酒了?”
歐陽錚神色嚴肅,慕繼仁一愣,細細回想了一遍,搖搖頭,“沒有,當時天色已晚,仙客來裡已沒什麼客人,我與符三沒到地方便已不知事,定是他在路上所為。”
“這樣使好。記得回府後,只道昨夜我與你在仙客來巧遇,晚間我邀你去了王府別院住了一夜。”
慕繼仁雖然荒唐,但朝內勾心鬥角的事沒少聽聞,也見識過,尹承宗這一提,他便明白了過來,急忙道謝。
尹承宗擺手,“洛西王世子昨日才與你家四姑娘定親,你這個做叔叔的也該謹慎些,別到後來連累了一家人……”
慕繼仁尷尬不語,三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慕家。
歐陽錚讓車把式將車駛到後門,才敲門尋了慕府的人來接人。放下慕繼仁,兩人便匆匆離去了。
陳氏昨夜與慕繼仁爭吵之事已經傳到了老夫人耳朵裡,老夫人本以為夫妻爭吵沒有在意,不想第二天大早陳氏跑她屋裡哭訴,說慕繼仁徹夜不歸。老夫人才發覺事情不對。待要派人尋找,卻聽見慕繼仁受傷回府的訊息,